“宏文,宏文,你怎么样?哎哟,手怎么这么冷?”
王氏碰了一下江宏文的手,感觉跟块冰似的。
江宏文喘着粗气,“都怪娘,要不是你硬说要先回家,在刘木家门口等着,一准能拿到钱,哪还需要跑那么远,连个钱影子都看不着。”
王氏累的也一起靠在石头上,看着小儿子这么受罪,不免愧疚,“回去娘给你炖鸡汤喝,回去吧!”
“要不你把大哥给你的红包给我,年后学堂要交束脩了,还要给同窗送礼,还要买笔墨纸砚,要好大的一笔开销呢。”
江宏文这时候打起了王氏红包的主意,滔滔不绝说了好些话。
王氏冻的头脑有些空白,迟迟没回江宏文。
江宏文以为王氏不肯,胸口恼火万分,但想到钱还没到手,不好和王氏撕破脸皮。
且日后还要靠她多跟家里的三个哥哥要钱。
“如果娘不依,就让我冻死在这里算了。先生可是说了我可是学堂里最有希望中秀才的人。”
秀才!
这两个字犹如一颗神仙丸,让王氏的头脑顿时清醒过来。
想到隔壁村前些年有个人家孩子中了秀才的神气模样,那官老爷都派人来打赏,且后
面那人接着中了举人。
还用八抬大轿,敲锣打鼓的将人接走,可是很大的威风。
思及此,王氏抓着儿子衣角,心砰砰跳,“你说的可是真的?明年真的能够中秀才?”
见王氏总算回话了,江宏文道,“那能有假,等我中了状元了,到时候八抬大轿来接你去京城享福,我肯定会好好孝敬你的。那红包就先给我吧!”
江宏文拍着胸脯,再要开口,突然,一下子喘不上气,接连咳嗽了几声。
王氏一下子急了,这么冷的天,万一生病了,影响年后参加考试怎么办?
“好好好,回去我立刻把红包给你,先回家,可不能着凉了。”
江宏文又咳嗽了几声,总觉得晕乎乎的,“娘,搀着我,感觉有些走不动了。”
这一路上,江宏文整个身子的重量交给了王氏,丝毫不心疼自己老娘年岁已老,任由王氏扶着自己走。
半分孝心都无。
这场面不免荒唐可笑。
可怜王氏还不自知,一味沉浸在儿子年后就要中秀才的欢喜当中。
到了村口,江宏文担心熟人看到这一幕,对自己的名声有所影响。
于是,他站直了身子,假惺惺地说道,“终于
感觉好多了,娘,还是我扶着你走吧。”
王氏早已累得不行,听到儿子这么说,自然高兴极了。
“还是你孝顺,娘没有白疼你。”
王氏满意地握着江宏文的手昂首挺胸走进村子,仿佛这时候小儿子已经高中状元了。
一回到家,江宏文立刻要了红包,不给王氏一丝犹豫的机会。
“这钱你可要省着点花。”
红包被江宏文拿走,王氏才觉得心里甚是不舒坦。
她眼巴巴瞧着那红包,想到自己还没有捂热呢,就被小儿子拿走了。
“你可不能拿这钱去外面赌,先把学堂的束脩交了,知道吗?”
江宏文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能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吗?”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你不在家里吃饭了?”
回答王氏的只有江宏文冷漠的背影和飘落的雪花。
柳氏起来喂猪,亲眼看到王氏将红包一点不剩全给了小叔子,心里更加气愤。
暗骂:真是偏心,那么多钱全给了他!
柳氏回去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男人,江大志却早已司空见惯。
“听说宏文春节后能够中秀才,这时候你可不要再生事。”
“呸,
等中了秀才再说。前些日子我跟娘拿钱给儿子看病,她都舍不得多拿一两银子,现在对……”
江大志受不了柳氏念叨,气的扔了舀水瓢,木桶里腥臭的剩菜汤差点溅到柳氏的衣裙。
“说够了没有,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
柳氏一下子就火了,“好啊江大志,你现在能耐了,有本事你怎么不去娘面前说道说道。
我为这个家忙里忙外,还说不得了是吧?你也不想想我为生下你的儿子遭了多少罪!”
柳氏眼泪汪汪,扶着身旁的木桩子,委屈地低声啜泣。
看着柳氏那弱不禁风的背影,江大志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放软了语气。
“我知道你辛苦,但娘偏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小弟要是能高中,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算了吧。”
柳氏想起江宏文那副嘴脸,哼笑道,“你等着看吧,小叔子要是高中后还能记得我们,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了。”
“又胡说了不是,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
柳氏心里冷笑,想到王氏对小叔子那么好,但他只有在要钱的时候最殷勤。
前两个月王氏发烧了,可没见小叔子慰问一下的
。
如果真要靠他,都得饿死。
另外一边,江筝筝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