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村的村民们,都听到消息说李富贵脑子气出病来了。
纷纷提上东西来看望。
“好好的人咋说不认识人就不认识人了呢,真是没处说理去。”
“听说是李二郎给气的啊,这孩子咋越来越不懂事了呢,把老人气成这样,得是多大的罪过啊。”
李郑氏叹气道,“李二郎就是个吸血鬼,没长心的,以前他干的很多破烂事我都藏在心里头,不往出说,就担心谁说我不是亲娘,对他挑三拣四,可是你们也都看到了,老头子都生生被李二郎气傻了。”
有人安慰道,“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些年你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你对李二郎有多好,是他不知恩图报,反而过度索取,这样狼心狗肺的人老嫂子你也不必在将他放在心上了。”
“眼下老哥糊涂了,这个家的重担就落到你身上了,你往后可就得辛苦了。”
另外一个人劝解道,“好在老嫂子那几个儿女有出息,孙子孙女儿们也都长大成人了,生意上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还能帮衬你呢,就放宽心吧,老嫂子是个有福气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想到李宝月等人,李郑氏的心稍微宽
了宽,“我这辈子也就有儿女福分了。”
至于夫妻情分,算是吵了大半辈子,气了大半辈子,怨了大半辈子,最后老头子傻了,他啥也不知道了,她还能跟谁吵,跟谁气,跟谁怨去。
乡亲们这几日来来往往的,说了不少的话,没少劝李郑氏。
李郑氏本来就是个刚强的人,日子还得往下过,半个月以后就已经完全接受了李富贵呆呆傻傻的模样。
其他时候都还好,就是每每到了吃药的时候李富贵就到处躲,不跟吃药。
家里人看到了就开始各个角落里找人。
李富贵每个地方都藏遍了,就开始往后面篱笆院儿里里藏。
后来新宅子里哪里都没找到人,还是住在篱笆院儿里的老侯爷把人给送了回来。
李郑氏诧异,李富贵躲在一个地方,轻易是不会出来的,总要家里人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将人拉出来。
也不知道咋回事儿,李富贵非常听老侯爷的话。
李郑氏不信邪的,把药碗给了老侯爷,让他帮忙喂李富贵喝药。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老侯爷将药碗递到李富贵眼前,李富贵先是皱着眉,然后闭上眼视死如归的把药碗喝了个底儿朝上。
李郑氏惊讶极了,现在对于他们老李家来说,最难得莫过于喂李富贵喝药,一天三次的药,简直折磨死人。
偏偏在老侯爷这儿迎刃而解。
老侯爷对于这个亲家突然病成这样,回想到与亲家在篱笆院儿里把酒言欢的往事,心里也是感慨万分。
难得的对李郑氏说了几句真心话,“亲家公这样,亲家母你费心了。”
看在方才老侯爷肯帮忙的份儿上,李郑氏的态度也软和了不少,“还好吧,就把他当成小孩儿一样哄着。”
相处的时间久了,李郑氏这个亲家母,老侯爷打心眼儿里佩服,把这么一个大宅院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说。
老李家人口济济,同样在她的治理下,个个见她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非常听话。
也实属难得了。
猛然想到李郑氏虽然嗓门儿大,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刚开始住到篱笆院儿里的时候,的确没少刁难他。
后来时间久了,李郑氏的心善他都心里感受到了,经常拉着脸子给他们送送这送那,有吃的,喝的,用的,穿的,还有平常需要的木炭。
在乡下时间久了,老侯爷似乎也稍微适应了乡下的生活,对于李郑氏对他们所
做的一切,他心有所感。
临走之前道,“亲家母,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本想要拒绝的,联想到李富贵见了老侯爷喝药的痛快劲儿,到嘴的话拐了个弯儿。
李郑氏不客气的道,“我可记住你的话了,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可不会客气的。”
渐渐的,李郑氏和老侯爷的接触就多了起来,大多数时候是因为李富贵喝药的这件事儿上。
这天,三倌儿犹犹豫豫的来到李郑氏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郑氏抬眼撇了他一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七姑姑最近胃口不好,我还要去给她琢磨点可口的饭菜呢。”
三倌儿吭哧了一会儿,“奶,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儿,您答不答应都没有关系,但是我说了您别生气哈?”
李郑氏拧眉看他,“你说不说,不说就滚蛋,磨磨唧唧的,一点儿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
三倌儿挠了挠头,也不磨叽了,直言不讳得道,“九儿那丫头也没有啥像样儿的首饰,我前两日在珍宝阁看中了一个簪子,我想买给她,只是我这手头儿有点紧,银钱还差点,能不能跟奶借点?”
其实他也没抱太大的希望,说完
之后就有点后悔了。
就在他想着还是算了的时候,只见李郑氏从怀里摸出两粒碎银子。
说道,“九儿那丫头虽说叽叽喳喳了些,可也是个好姑娘,更何况跟你七姑姑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