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正是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是新年的第一天,不能起的太晚,大老早老李家的烟囱就冒烟儿了,李三郎跑到大门口放了挂鞭炮。
李宝月穿戴整齐来到院子里,就看到李富贵围着院子不知道再找啥,神情看着并不着急,却很执着的模样。
便过去询问道,“爹,找什么呢?”
李富贵像是没听到,低着头还在地上寻摸着,动作不急不缓,还有些迷茫。
李宝月眉头似蹙非蹙,觉得这情况不太好,声音又大了些,“爹,是什么东西不见了吗?你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找找看。”
李富贵疑惑的道,“咦,我的鼻烟壶呢?”
院子里李六郎听到这话,诧异的道,“爹,你的鼻烟壶早在十几年前就给卖了啊!”
李富贵抬起头,似乎在回想,“卖了?不可能啊,那是我太爷爷传给我的鼻烟壶,我最喜欢了,怎么可能卖了呢?”
李六郎还以为是李富贵忘记了,便解释道,“那年不是为了给二哥读书卖的吗?”
李宝月暗自观察,发觉李富贵精神上真的不对劲儿了。
只见李富贵又开始旁若无人的在地上寻找上了,“我的鼻烟壶呢?”
李六郎心里“咯噔”一下,
这太不寻常了,连忙看向李宝月,“老妹子,爹这是咋了?”
咋跟人傻了是的呢?
李宝月分析道,“爹可能是受了刺激,伤了脑子,目前看是记忆紊乱了,似乎还有些不认人,不行,得赶紧将爹送悬壶医馆,让欧阳神医施两针,看能不能救回来。”
李六郎顿时大惊失色,大声呼喊道,“娘,大哥三哥,不好了,你们快出来啊爹出事了。”
李三郎是家里最懒的一个汉子,还在被窝里躺着呢,听到声音,立马用最快的速度披上衣裳出来,“咋了,爹出啥事儿了?”
慌乱之下看到了李富贵,焦急的神色去了一大半儿,“六哥大过年的你开什么玩笑,爹这不是好好的嘛。”
李三郎摇着头,“爹脑子不清楚了。”
李三郎伸手在李富贵眼前晃了晃,李富贵抬起头盯着他看,然后咧嘴笑了笑。
李三郎陡然吓了一大跳,“这不是我爹啊,我爹咋可能对我这么笑?”
从小到大,李富贵对他笑的次数屈手可指。
李大郎腿脚不好,紧随其后的出来,就看到了方才那一幕,惊呼一声,“爹!”
李郑氏人离得远,听到李六郎不是好动静连忙往回跑,突然脚下一滑,摔了
一跤,来不及拍打身上的雪,就往院子里跑,“出什么事儿了?”
此时此刻,老李家的人都出来了,围着李富贵上下打量,个个脸上是不可思议和担忧。
李宝月连忙过去扶住李郑氏,“娘,你身上怎么都是雪,是摔着了吗?”
李郑氏摇着头,“娘没事,走的太急,滑倒了,好在都是雪,没伤着哪儿。”
紧接着边看李富贵边问,“老闺女,你爹咋的了?”
毕竟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李富贵的变化她一眼就看出来了,的确是不一样了。
李宝月忧心的道,“爹好像受了刺激,伤了脑子,现在记忆紊乱,还有点不认识人了。”
李郑氏大呼道,“怎么会这样?昨晚上还好好的呢。”
说话间跑到李富贵跟前,“老头子,你还认识我不?我是你老婆子啊!”
李富贵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她,“你看着我鼻烟壶了吗?就是我太爷爷给我的那个。”
李郑氏三角眼都瞪大了不少,“完了老头子当真糊涂了。”
相较于其他人的担心和急切,胡氏更加害怕,若老爷子真的脑子被刺激坏了,她就是罪魁祸首啊。
二倌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缩了缩脖子,尽量降低自己的
存在感。
李宝月道,“娘,现在当务之急是将爹送到悬壶医馆,让欧阳神医诊治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擅长的外科手术,现在对李富贵的作用不大,李富贵目前来看是受了刺激,需要施针。
李郑氏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对,赶紧,准备马车,送你爹去悬壶医馆。”
李六郎和李三郎早就已经架好了马车,临走前,李郑氏狠狠地看了胡氏一眼,“你给老娘等着,老爷子若无事也就罢了,若真的因为你们坏了脑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胡氏心里害怕,双手都搅在一起了。
吴氏和袁氏望了胡氏一眼,谁也没有多说什么,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错的。
眼看着马车走了以后,胡氏的心就七上八下的,眼下她身边只有二倌儿,他一个孩子什么主意也没有。
她只好去找吴氏和袁氏二人,声音颤抖的道,“两位弟妹,我的心好慌啊,公爹会不会好啊?要是公爹真的脑子坏了,我是难辞其咎了。”
对于胡氏,袁青青对她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反而心里隐隐有些瞧不上的。
可是眼下这个情况,只好宽慰道,“先往好了想吧,听闻悬壶医馆的欧阳神医医术非
常厉害,应该可以治好公爹的。”
胡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