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郑氏回了自个儿的正房,一进屋就知道许久没住人了。
沉着脸子,对跟进来的李富贵道,“老娘走了以后你就没在这屋睡过,现在跟过来做什么,赶紧去找那个老白菜帮子去吧。”
李富贵哪里不知道她说的是气话,“老婆子,你看你,又说这话,咱们两个都过了大半辈子了,你咋还因为这事儿生气呢。”
李郑氏心里堵得慌,“何止是我跟你过大半辈子了,是加上那个老白菜帮子咱们三个过大半辈子了,李富贵我自问对你掏心掏肺的,姑娘儿子给你生了一堆,从来没有过二心,可是到头来我捞到什么了?”
李富贵有些头疼,怎么一回来就吵吵闹闹的呢。
不解的道,“老婆子,这大晚上的你吵这个干啥呀,咱们家现在吃得好住的好,有多少人羡慕呢,你咋还不知足呢,还想要啥啊?”
李郑氏简直都气的没法儿了,“咱们家现在吃的喝的用的有哪个是你赚的了?还不都是幺儿妹打下来的底儿,可是幺儿妹回来以后你这个当爹的给过啥温暖吗?”
“跟着那个老白菜帮子衣衫不整的就出来了,你让闺女得咋想啊?”
说到这茬
,李富贵也觉得有些没脸。
可是这么不能怪他啊,他上哪儿知道李郑氏他们今晚就能回来呢,要是知道,他肯定不会受李陈氏的撩哧。
闹了个好大的没脸。
不禁语气软了下来,“好了,这事儿算我不对了,你也别不依不饶的了,这都大晚上了,你也早点上炕休息吧,这段日子累坏了吧。”
李郑氏听到他的认错,似乎知道了自己的问题,稍稍解了下气。
却还是翻了个白眼儿,“这个时候知道虚情假意了。”
李富贵都无语了,“我怎么又虚情假意了呢。”
李郑氏心软的抹着眼泪,理论道,“幺儿妹只是我一个人的闺女吗?我为了救闺女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你知不知道这一路上都发生了多少事儿,有多少次我们都差点命丧啊?你有真正的关心过吗?你就不怕我们真出啥意外全都回不来了?”
最后甚至赌气的道,“我死了,是不是正好腾地方,让你跟那个老白菜帮子双宿双飞?”
李富贵立马表情严肃的道,“呸呸呸!说啥话呢,竟说那些不中听的,什么死啊死的,你们都会平平安安的,我都去山上的娘娘庙求平安福了,保
佑你们一路平安,顺顺利利的回来,你看这不就应验了嘛,你们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说着李富贵,就从兜儿里掏出了平安福。
李郑氏一看,还真的是。
好奇的问,“娘娘庙在山顶上,那么高你怎么爬上去的啊?”
李富贵叹了口气,坐到炕上,“是我这个当爹的没用,出不上啥力,你们走了以后,我就心里不踏实,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就独自去了南山,到了南山我就看到了看不到头的台阶儿,一路走走停停到了晚上才到娘娘庙,求来了平安福,到了第二天晚上我才回到家的。”
李富贵捏着手中的平安福,“有了平安福,让我心里有了信仰,就是觉得你们会平平安安的,好在,它真的保佑了你们平安。”
李郑氏听后心情不禁好了点儿,“算你还有良心。”
还知道给他们去求平安福,南山的娘娘庙很难爬,体力好的年轻人一个来回还要一天的时间呢。
死老头子这么大的岁数了,更是不容易,用了两天的时间。
也算是用心了。
李富贵见李郑氏的脸色好了一些,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不少,话也跟着多了。
“你瞧你说
的我还真能一点儿都不惦记你?”
李郑氏道,“惦记我你天天在老白菜帮子那屋里睡?”
李富贵大呼冤枉,“你看你又小心眼儿了,不是你总嫌弃我不利索,脱下来的衣服乱丢,被子叠的不平整,鞋子也东边一只,一边一只的嘛,我是怕你回来看房间乱七八糟的再生气,这才不敢踏进这屋子,弄坏了你走之前收拾好的房间。”
先不说这话的真假,李郑氏的火气去了一半儿。
跟这糟老头子过了大半辈子了,有些事儿也不必那般太认真,他肯认错,肯服软,肯哄骗,也就都过去了。
李郑氏又问了一些最近家里的事儿。
李富贵絮絮叨叨的也说了好多,最后又问道,“我这有个事儿,一直奇怪呢,宫离跟着回来还说的过去,怎么他老爹那些人也跟回来了?”
按理说,京都里的大官一般都很忙的啊,不会轻易的来他们这种小地方啊。
李郑氏也不隐瞒,“京都出大事儿了,先帝驾崩了,宫里乱作一团,太子想要登上帝位,好像又不太名正言顺……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总之那个老侯爷好像并不支持太子,和太子作对,被太子追杀,
走投无路才跟随我们回来的。”
李富贵听到“老猴儿”几个字,自然明白说的是老侯爷。
不由得眼角抽了抽,也就他老伴儿总能想到这些又形象又让人忍俊不禁的绰号了。
京都对他们这种小地方来说,太遥远了。
因此朝廷上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