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宝月做出反应。
又一道黑影子回到了地上。
大倌儿低着头,万分惭愧地道,“我是家里最大的孩子,关键时刻没有做到表率的作用,错的最大的就是我,七姑姑对不起,昨天你那么危险,我却没有意识到,只顾着跑了,我也错了。”
李宝月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过去将他们两个拉了起来,“七姑姑没怪你们,昨晚那种情况就应该走一个是一个,留下来也不一定能够帮上什么忙,兴许会成为羁绊,你们都走了,我反而心里会踏实。”
“因为你们才是我最重要的人啊,只有你们安全了,我才会心无旁骛尽全力的逃出来。”
李宝月的一番解释,令大倌儿和三倌儿心里感受了那么一点点,却还是因为自己做了逃兵而感到羞耻。
李三郎撸开自己的衣袖,露出胳膊给李宝月看,“老妹子你快看看你娘给我打的,都紫了,就因为昨天我带着你娘跑了,她就怪我,一个劲儿的打我。”
李郑氏一个眼刀子过去,骂道,“我是她娘不是你娘啊?你话怎么就那么多呢,哪儿都有你,少说两句你那嘴能长死啊?”
紧接着又呵
斥道,“看不出来幺儿妹和宫离一身疲惫的才回来啊,就不能去烧点水整点吃的,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你怎么活这么大的呢,废物一个。”
李三郎有些不服气的道,“我就说幺儿妹没事儿,您偏不信过来就劈头盖脸的打我,这回人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您还不满意的就骂我,为啥我怎么着都是错啊?”
侍疾惊讶地看了海棠一眼,脸上尽是对李郑氏骂人那么厉害的诧异。
海棠耸耸肩,表示自己已经听了半天了。
李郑氏拉着脸子道,“你挺大个人了一点儿人样都没有,我打你骂你怎么着,不服气啊?”
李三郎悻悻地道,“没不服气。”
谁让你是我娘呢,打我骂我,我除了抱怨下又能怎么滴啊?
还不是得自己承受着,眯着嘛。
李郑氏呵斥道,“没有就给老娘烧火去,弄点热水给我老闺女泡个热水澡,洗掉一身的疲惫。”
李三郎揉着被打的生疼胳膊去了厨房。
李郑氏关心完李宝月,这才抽出时间来询问宫离的伤势,“宫小侯爷,你身上的伤严不严重啊?”
宫离谦卑地道,“娘,您这么叫就是折煞我了。”
顿了顿又道,“在老李家我就是个上门女婿,您使唤我都是我的荣幸,哪里还敢让您这般叫我呢,娘还是叫我的名字阿离吧。”
这时,海棠和侍疾纷纷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怎么他们好冷不可一世的小侯爷,竟然对一个乡下的妇人这般尊敬,可以说是到了卑微的地步了。
昨天事发突然,很多事情他们还没有查验清楚。
就听主子的话,带领这些人逃离了出来。
后来得知这是李宝月的娘亲哥哥以及侄子们。
他们还以为宫小侯爷是爱屋及乌,因为心中有月主子,所以对月主子的家人也礼貌对待,尊敬有加。
哪曾想,他们的怼天怼地谁也不服的小侯爷竟然会这般伏低做小。
李郑氏略带讥讽地道,“我哪儿敢啊,听说我不在你没少欺负我闺女啊?”
侍疾和海棠莫名背脊一凉,总觉得他们的主子要摊上大事儿了呢。
宫离立马就道,“娘,是我错了,我做了糊涂事儿,让月月跟着我受苦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犯,一定一心一意的对月月好,天地为证,日月为鉴,若有一路虚言,就让我万劫
不复。”
李宝月听了也只当没有听到,眼睛看向了别处。
李郑氏看在宫离昨晚拼了命也要保护李宝月的模样,也不再那般咄咄逼人了。
退了一步道,“行了,瞧你一身的狼狈,快去换身衣裳吧。”
宫离点头道,“娘,等我换了得体的衣裳再来听您的教诲。”
李郑氏爱搭不起理地转过了头,她可没打算就这么原谅了他。
抓住李宝月的手亲昵地拍了拍,“老闺女饿了吧?你快去屋里头歇着,娘亲自去给你做好吃的。”
李宝月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当真是无论何时何地,李郑氏都是头一个真心真意关心她的。
趴进李郑氏的怀里道,“娘,有你真好。”
李郑氏轻轻拍着李宝月的后背,眼角酸涩,温柔地道,“娘在呢。”
她如何不晓得她闺女这是心里不舒服了,难过了,害怕了,想要在娘的怀抱里找寻温暖和安慰呢。
大倌儿和三倌儿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心里也不大是滋味儿。
七姑姑的年岁跟他们差不多,却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
李宝月在李郑氏的怀里汲取到了来自母亲的能量,顿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起身道,“娘,我困了,先去眯一会儿。”
李郑氏笑眯眯地道,“去吧,等饭菜好了,娘就叫你。”
看着李宝月去了屋子,这才吩咐大倌儿和三倌儿跟着她一起去厨房里忙活。
“你们七姑姑瘦了不少,我得多做两道菜给她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