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离扶着李郑氏道,“娘,外头雨大,小心感染了风寒,您要是有个病宝月还不得气我,赶快进轿子里。”
李郑氏依然冷嘲道,“我这么一个乡下的老太婆做你宫小侯爷的轿子,怕是不妥的,被外人知道了该笑话你了。”
宫离道,“我看谁敢,我宫离的丈母娘没人敢笑话,娘您尽快进去坐,您坐轿子是给女婿面子呢。”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李郑氏也不在推脱,顺势坐上了轿子。
宫离殷勤的跟什么似的,那些皇城司的人从未见过冷若冰霜从不将任何人放进眼里的宫小侯爷这般“狗腿子”。
没错,就是“狗腿子。
就像平时他们讨好宫小侯爷时一样的“狗腿子”。
看来这一行人对宫小侯爷来说不简单呐,他们可得跟亲戚朋友说好了,可别一个不小心给得罪了这些人。
得罪了他们就相当于得罪了宫小侯爷啊。
后果不堪设想!
原本轿子很大,宫离在进去也是装的下的,偏偏宫离说,“娘舟车劳顿的来到京都不容易,又淋了雨,就在轿子里好好歇歇吧。”
里面传来李郑氏的声音,“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宫离道,“娘,我带您们去看宝月
。”
于是乎,宫离就跟着他们一起淋了雨,还特意将唯一的伞给了李三郎和大倌儿三倌儿。
就连皇城司的人都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
堂堂身份尊贵的宫小侯爷就那么无所顾忌地淋在雨中。
有人看不过去,要将斗笠和蓑衣递给宫离,却被宫离一个眼刀子给剜了回去。
众人不解,宫小侯爷这是有自虐倾向吗?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抬着轿子来到了圣女殿。
李郑氏下了轿子,看着圣女殿,万分感慨地道,“我老闺女就住在这个地方?”
宫离赶紧伸手扶着,趁机道,“是的,娘,宝月跟我闹了别扭,就被一个男人拐进了圣女殿,那个男人我调查过,别看长的人模人样的,却是个彻彻底底的坏人,什么无恶不作的事情他都干过,偏偏宝月就信了他的邪,不肯再跟着我了。”
特意用了“坏人”二字,为的就是让李郑氏先入为主的对那个染青产生坏印象。
在宫离看来,那个染青接近宝月就是不怀好意。
李三郎站在伞下,看着周身贵气面容冷峻的男人,却跟他娘像村东头刘寡妇似的说人坏话,不禁撇了撇嘴。
怎么长时间不见,成了宫小侯爷反倒小人似
的扯老婆舌了呢。
李郑氏上下看了一眼,凉飕飕地道,“只是闹了别扭?”
宫离大胆地承认道,“娘,是我不好,做了很多伤害宝月的事情,我知道伤害已经造成了,我在多说什么也没用。”
宫离的眼中划过一丝痛苦。
他真的痛恨极了曾经失忆的自己,别说李宝月了,就是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那可是李宝月啊,他放在心尖儿的人,最期盼的就是有朝一日她能够说爱她。
可是当她她千里迢迢的追来找他,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她爱他,他却那么对她。
他真不是个人!
紧接着用极轻的声音认真地道,“我知道错了,往后余生会尽我所能的弥补她,不管宝月愿不愿意原谅我,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爱她,陪伴她。”
李郑氏审视着他话里的真假。
就听宫离有些失落地道,“哪怕她最后嫁给别人,我也会默默的守护她一辈子。”
话是这么说,眼睛里那浓浓的占有欲却不容忽视。
李郑氏收回目光,得,这最后一句话她看出来是假的了。
什么哪怕她嫁给别人,他也会默默的守护一辈子?
只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了,幺儿妹休想再嫁给别人才
对!
李三郎大为感动地道,“妹夫,你这样有钱有权有颜的三好男人,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呢,你放心吧,只要有你这几句真心实意为幺儿妹的话,三哥我就看好你,绝对帮你跟幺儿妹和好。”
李郑氏瞪了他一眼,“我的闺女,有你什么事儿,你自己跟媳妇儿的那点事儿都整不明白呢,还想掺和别人。”
李三郎悻悻地闭了嘴,心里却一瞬间起了好几个主意。
给宫离一个眼神,小声道,“放心吧,有三哥呢,一定会帮你的。”
他能有个这么厉害的妹夫,那是三生有幸了,绝对不能就这么让幺儿妹和宫离算了,他定要重新撮合他们两个。
宫离扯了个感激的笑容给李三郎,“在京都的这段日子,妹夫定好好安排三哥。”
李三郎听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还以为来了京都要经历很多坎坷呢。
没想到李二郎来京都又是不受待见又是挨罚受皮肉之苦的,对比之下,他还真比他那个秀才强多了。
看来自己在这个妹夫心里很有分量啊。
李郑氏将两个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拉着脸子道,“行了你们啊,这大雨的天,也不怕话多被雨水呛着。”
李三郎被
骂习惯了,听到就跟没听到一样,左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