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倌儿和三倌儿怀着紧张忐忑的心情整理好了行礼。
不知怎么的,他们要去京都的消息传了出去。
被十八户的老崔家知道了,黄昏时刻,崔氏急匆匆的赶来了。
敲响了,老李家的大门,吉儿开了门之后,不等你去禀报,崔氏就闯了进去。
吉儿急道,“谁让你进来的,我还没有禀报老夫人呢。”
崔氏心有急切,“又不是啥大户人家,禀报什么,我是来看我的两个儿子的,你快让开,别耽误我事儿。”
吉儿拦不住她,匆匆去找李郑氏告状去了。
崔氏得了机会就往屋子里头钻,“大郎,你怎么想的,大倌儿和三倌儿都没出过远门,你怎么能放心让他们跟着不靠谱的李老三一起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李大郎意外她的到来,一时顿住,过了好了一会儿才道,“幺儿妹出了事儿,家里总要有人去想办法解救。”
崔氏略微担忧地道,“我听说去京都还要走十天半个月的水路呢,那大船可不安全啊,万一遇到大风翻了船,在那河中央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咋办?”
“我这辈子可就这么两个儿子,好不容易长了这么大,就要成家
娶媳妇儿了,可不能让他们做那么危险的事儿啊。”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件事儿。
说起来,崔氏先前怀的孩子,被老崔婆子赖在了许捕头身上,本来许捕头也认了,对崔氏时常看望。
结果被家中妻子发现,带着人直接找到了崔氏,发生了争执,崔氏当即小产,没保住孩子。
并且孩子月份大了,却受外力流掉导致伤了身子根本,恐怕今后她都不能在生育了。
后来,许捕头对崔氏流掉的孩子产生了怀疑,渐渐的疏远了崔氏。
崔氏后半辈子没啥指望了。
听说了大倌儿和三倌儿要去京都,她立马就赶了过来,要借机生事端。
李大郎看着她心里说不上来是啥滋味儿。
只觉得更多的是烦闷,“你已经被我休了,就不是我们老李家的媳妇儿了,你管不着我们老李家的事儿。”
崔氏一愣,“李大郎你怎么这么绝情啊?我好歹是三个孩子的亲娘啊,可不是你一句给我休了就能够抹掉的,我不跟你过日子了,可我有权利管我两个儿子。”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怒喝,“我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在这儿大放厥词呢?”
崔氏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李郑氏来了,也许是曾经做过人家的儿媳妇,听到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就矮了一寸。
“娘啊,您在家呢,我也没啥事儿就是过来看看孩子们,怎么没看到大倌儿三倌儿呢,他们去哪儿了?”
李郑氏丝毫不给面子地道,“他们出门有点事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孩子们没有你这个娘亲好着呢,用不着你看,还有,别叫我娘,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娘。”
崔氏直截了当地道,“您可以看不上我,可是孩子是我生的,我不允许他们去那么远的地方,他们必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李郑氏骂道,“你算老几?大倌儿和二倌儿姓李,那是我们老李家的孙子,自从你被休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不是你的孩子了,跟你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少在这儿耍无赖,我们老李家不欢迎你,赶紧走。”
崔氏豁出去地道,“你个坏老太太不安好心,为了自个儿的闺女,就要祸害孙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讨厌我,连带着也不怎么稀罕我的孩子,变着法儿的要作贱他们呢。”
只要一想到当初是李郑氏总是逼着李大郎休了她,她就心生怨恨。
一
跺脚,发狠道,“我崔氏混到今时今日,除了几个孩子也一无所有了,我还指望将来他们给我养老呢,他们绝对不能干一丝一毫危险的事儿,今天把话放在这儿,你们愿意谁去京都就谁去,我的孩子肯定不能去。”
李郑氏怒骂道,“臭不要脸的你,咋好意思说给你养老呢,就你那为妻不贞,为母不尊的糟烂样儿,没谁会养你老的,你干的那些事儿就足以让你孤独终老了,竟还想那天真的事儿。”
崔氏咬了咬牙,“我生了他们养了他们,他们就必须养我老,这是天经地义的,再怎么说这也是我们母子之间的事儿,你个土埋半截的老太太就少操点心吧。”
李郑氏被曾经的儿媳妇这般无理的对待,本就郁结的心更加气愤,“滚滚滚,给老娘滚出去,你个糟烂的女人,不配进我们家的大门。”
崔氏赖着不走,将心里的盘算说了出来,“我知道你救女心切,让我的两个儿子跟着去也行,你给我三百两银子,以做我后半生的保障,万一大倌儿三倌儿出了点啥事儿,我也有个过河钱,否则我就不走了,正好老崔家吃一口饭都费劲呢,我赖在这
儿还有吃有喝的。”
李三郎听到动静也从屋子里过来,眉毛一横,“你咋这么不要脸呢,跑我们家来瞎嚷嚷什么,吆五喝六的你跟谁俩呢,信不信我抽你?”
以前他还敬重她是个大嫂,可是崔氏也不知道是中邪了还是咋了,越来越跟老崔婆子靠拢,不讲理又自私,让人厌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