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二郎,你大娘说的可都是真的?”
李二郎踌躇了片刻,也不在否认,“是真的,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大娘担心,毕竟事已至此,家里人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咱们谁又能跟高高在上的小侯爷对抗呢。”
胡氏也接话道,“的确是这样,你们没去京都,是不知道京都繁华背后的凶险,就是二郎都差点被小侯爷弄死呢,我们瞒着这些事儿也是为了家里好。”
二倌儿也不甘示弱地道,“是啊大奶,七姑姑她在厉害,那也是乡下穷山沟子里的人,七姑姑只有在您眼里才是完美的心肝儿宝贝,在京都她就是个不入流的乡下娘子,以她的身份能够做侧夫人就已经是小侯爷格外开恩了。”
在他看来,李宝月这个姑姑就是不识好歹了,心里对她也是诸多怨怼。
如果她肯识时务一些,安稳地做小侯爷侧夫人,那他和爹爹在京都早晚能够站稳脚跟儿,他们又何必匆匆地从京都逃命似的回来呢。
越想越觉得家里人没有大格局,想的天真。
二倌儿到底是有些孩子气,因为被迫从京都那个温柔乡里回到村子,心有不甘。
恼怒道,“你们也不想想看,七姑姑
凭借哪一点儿能够做人家正室呢,身份地位家世她一样也没有,光是凭借跟小侯爷的昔日旧情就能够入住镇北侯府,成为小侯爷身边的女人,这就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越说越激动,导致口无遮拦了起来,“你们要知道,那可是名动京师的小侯爷,他跺一跺脚整个京都都要震三震的,即便是侧夫人那也不是谁都等当得上的,咱们家应该心怀感恩才对,而不是跟着七姑姑一起胡闹。”
李郑氏伸手过去,“啪”一声,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你个没教养的小畜生,谁教你怎么说话的,张口闭口的对长辈不尊敬,那可是你的七姑姑,容不得你指责分毫?”
二倌儿哪里被人这么打过,怔时呆怔住了。
胡氏一把护住二倌儿,却也明白他犯了大忌,一个孙子怎么能够这般对长辈说话呢。
这一巴掌别说打在了他身上,就是打在李二郎身上,他们也无话可说啊。
可是李郑氏的话又实在难听,又是畜牲,又是没教养的,连着他们二房一家人都给骂了个透彻。
眼下让她说两句好听的话来缓解气氛,也暂时说不出来了。
只是站在二倌儿身前,帮忙挡着,以免李郑氏再次发
难。
李陈氏眼睁睁的看着孙子被打,心疼不已,“大姐,您何必呢?孩子们也是一片苦心,是怕你知道了真相受不了,这才报喜不报忧的。”
顿了顿又道,“况且,二倌儿虽然话直白了些,可是也不无道理,那可是京都,天子脚下,权利的中心,一个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幺儿妹能够坐上小侯爷侧夫人的宝座已经是老天开眼,咱们家祖坟冒青烟了,还奢求什么呢?”
李郑氏眯着眼睛,“没错,幺儿妹就是我的心肝儿宝贝肉,她就是要拥有世上最好的,什么小侯爷不小侯爷的,我只知道那个小子是个穷光蛋的时候,我就已经将他定下来给幺儿妹做上门女婿了,不管今后他如何荣耀,他都要以幺儿妹马首是瞻,幺儿妹才是他的天!”
李陈氏被噎了一下,打心眼儿里觉得幺儿妹何德何能可以成为小侯爷的天呢?
不怪乎幺儿妹被小侯爷那般对待,有个李郑氏这般强势的娘亲,幺儿妹有过之而无不及,半点小女儿的柔情也学不会,长久下去哪个男人会一直喜欢。
尤其是钱财与权力一并拥有的小侯爷呢,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
场面有些剑拔弩张,可她心里隐隐暗喜,希望小
侯爷尽快彻底厌恶了幺儿妹,将幺儿妹赶回上阳村,叫村里村外的乡亲们都看看热闹和笑话?
凭什么李陈氏的女儿要比她的女儿高贵呢。
思绪扯的有些远了,很快又被李郑氏的怒声给吼了回来,“李二郎,胡氏,你们二人到底安的什么心别以为我不知道,哼,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你们就昧着良心不告诉我实情,你们的心都被狗吃了吗?”
宫离又不在,李郑氏知道她有再多的不满和话也没有用。
整理了下情绪,一腔怒火通通对准了默不作声试图蒙混过关的李二郎。
李二郎依然装可怜,“大娘,我已经说过了,我真的是为了你们着想,不想让你们伤心难过。”
李郑氏拍了一下桌子,“我呸,别说得好听,幺儿妹亲没结成,又被长公主算计,成为了什么圣女,当今圣上下旨让幺儿妹向天为久旱的京都求雨,若求雨不成就要以死谢罪?”
只要一想到幺儿妹孤身一人在京都的无助,李郑氏心口窒息般的疼痛。
带着哭腔道,“那长公主明摆着让幺儿妹骑虎难下呢,凡人怎么可能求来雨啊,只怕我的心肝儿宝贝在劫难逃了,就这种情况你们还自私的不说,这就是你们口中所
说的为我好?好到将来等幺儿妹死了都没有人去收尸吗?”
李富贵的脸色也顿时难看了起来,“二郎,这事儿是你做的不对了,幺儿妹是你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