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李宝月坐在冷若冰霜的男人身侧,自从上了马车男人就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李宝月尝试着沟通,“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带进宫里了的?”
宫离闭着眼睛道,“你身边的那个九儿跑到候府找的我。”
李宝月不知道该说什么,“那,谢谢你了。”
宫离睁开眼,“你蠢吗?”
“啊?”李宝月瞪大眼睛,狡辩道,“我怎么蠢了?”
宫离斥责道,“怎么别人说带你去哪儿你就去哪儿?腿长在你身上,你不会不去吗?”
李宝月微怔了片刻,自嘲道,“谁让我只是一介草民呢,慕容嫡女不仅有王府作为后盾,还有贵人撑腰,她想要见我,我哪儿敢不听,否则一个不尊的罪名就压了下来,随随便便就能治我的罪。”
宫离也不知是在恼什么,脸色臭的很。
然后丢给她一块儿令牌,“拿着它,以后除了皇上,谁都叫不动你。”
李宝月望着手中的令牌,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似银非银,似铁非铁,还有旧痕,上面只刻了一个褫字。
莫名有些高兴,“对我这么好啊,我该怎么感谢你,要不然请你吃饭喝酒吧。”
美好的开
始都是从吃饭开始的。
突然兴奋地道,“我从家里带来了千寻酒,千寻酒你还记不记得,是我亲手酿的,酒的名字还是你起的,那时取酒名的时候把我难住了,而你尝了酒之后就说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所以有了千寻酒这个名字,你想起来了吗,有没有啥印象?”
然而宫离却冷着脸,“没兴趣,以后别在让你身边的人跑去候府大呼小叫,若有下次,定打不饶,下车。”
李宝月气冲冲地被赶下了车,捏了捏手中的令牌,盯着远去的马车,恼道,“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怎么阴晴不定的,怕不是有啥大病吧?”
走回客栈后,穆九儿就扑了过来,“宝月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李宝月摇了摇头,“放心吧,没事儿。”
穆九儿左右看了看,没有一点儿受伤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询问细节,“是小侯爷去将你带回来的吗?”
李宝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叮嘱道,“嗯,不过下次如果有事儿你就别去找他了。”
一看就是他们两个相处的并不愉快,穆九儿也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我去楼下让店小二给你准备些好吃的。
”
李宝月摸摸肚子,的确是有了几分饿意。
宫离不识好歹,要请他吃饭他还不肯呢。
不吃拉倒,她自己吃,盯着桌子上的色香味儿俱全的菜,李宝月大快朵颐了起来,吃到最后不过瘾,还将带来的千寻酒打开,小酌了几杯。
然而不胜酒力的她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穆九儿见状,把李宝月扶到床上去,然后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焰狐舔了两口李宝月喝剩下的酒,似乎不太感兴趣,跳到床上趴在李宝月的腿上打起鼾来。
喝过酒的李宝月根本睡不踏实,没一会儿就坐起身,抱起腿上的焰狐,捧着它的狐狸脸道,“装什么嘛?成了小侯爷很了不起啊?姐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堂堂的特种军医,被你呼来喝去的,你知不知道姐很不爽啊?”
焰狐睁着狐狸眼极其鄙视地看着喝醉了的女人。
李宝月还不自知,耍着酒疯道,“你信不信我把你的亵裤都偷回来,让你光屁股,没了亵裤我看你还高不高冷的起来?”
困意上来,李宝月又躺在了床上,嘴里不停地咕哝着,“让你光屁股,让小侯爷没有亵裤穿,我看你还欺负
我。”
焰狐龇牙咧嘴地从她胳膊里钻出来,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脸,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了。
狐狸眼里满是嫌弃加鄙夷。
又看了看外面黑下来的夜色,“蹭”地就窜了出去。
赤红色的身影穿梭在京都的各个阁楼之间,最后停驻在镇北侯府的房檐上,溜了进去。
……
次日阳光明媚。
李宝月伸了个懒腰,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伸手扯了下来,定睛一看竟然是男人的亵裤!
猛地坐起身,就看到一床的亵裤,红的黑的白的,少说也有几十条了。
太TM的令人震惊了!
李宝月扒愣着亵裤,找到了还在睡觉的焰狐,“喂快醒醒,赶紧告诉我这一床的亵裤是咋回事儿啊?”
焰狐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然后更加鄙视地看着她。
李宝月脑子里跟浆糊似的,捂着微痛的脑袋,仔细回想着到底是咋回事儿,可是她喝多了,实在记不得了。
隐隐有些印象的是,自己在梦里一直在做一个梦,就是说要偷宫离的亵裤……
李宝月有了不祥的预感,“我说这些亵裤不会都是镇北侯府小侯爷的吧?”
焰狐扫了扫蓬松的大尾巴,在李宝玉的注视
下叼出了一条黑金色的腰带。
李宝月仔细地分辨了下,正是昨儿个宫离接她出宫时所佩戴的。
所以这一床的亵裤真的都是宫离的了?
李宝月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