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小贼!”穆九儿拿着烛台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况,不由分说地就将手中的东西丢了出去。
侍疾躲开烛台,拿上刀跳窗跑了。
穆九儿来不及去追,当看到李宝月肩上的血顿时吓得不轻,“宝月你怎么样啊?伤的严不严重啊?”
李宝月深吸一口气,擦掉了脸上滑落下来的眼泪,“包袱里有药,过来帮我上药。”
穆九儿连忙“诶”了一声,过去翻找包袱,果然找到了两瓶金疮药。
李宝月解开衣服,露出肩膀上狰狞的伤口。
穆九儿当即流出了眼泪,“挨千刀的把你伤的这么重,李大娘要是知道了非得心疼死,临走之前我发誓会照顾好你的,这下完了,回去算是没法儿交代了,在被李大娘扒了我皮之前我一定要找到那个王八犊子,先揍他一顿!”
嘴上说着狠话,手上的动作却很轻,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穆九儿从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也不太会处理伤口,因此只是简单地上了金疮药,缠了一层纱布而已。
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了下来,“今儿个医馆都关门儿了,只好委屈你等一晚,天一亮我就带你去看大夫。”
李宝月脸色有些苍白,冷清地道,“我就是大夫,我自己的伤我自己清楚,就是看着吓
人而已,无碍的。”
穆九儿知道这话是故意安慰她,伤口那么深,血流了那么多,怎么可能无碍,疼都要疼完了。
“这个时候了你还逞什么强,我知道一定很疼吧,要哭就哭出来吧,姐妹儿的肩膀给你靠。”穆九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李宝月勉强笑了笑,伤口处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今夜注定无眠。
次日,穆九儿好说歹说地拉着李宝月去了医馆,找大夫给看过,重新包扎过伤口,又拿了几副药,这才往客栈走。
一路上,穆九儿都小心翼翼地扶着李宝月,如果不是她力气不够,早就上手给抱回去了。
突然,不知怎的和人撞到了一起。
穆九儿当即就急了,“眼睛瞎啊你,这么宽的路你不走,往人身上撞?”
撞他们的人身着紫衣华服,言语轻佻地道,“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最近名声大噪的月娘子嘛,才几日不见,怎么看着脚步虚浮,面色苍白了?”
李宝月看过去,隐约有点印象,应该是参加过那日王府春宴的哪家少爷。
紫衣华服的人道,“王府那日你赢的痛快,眼睛里自然看不见我们这些做陪衬的,不妨自我介绍一下,我乃吏部尚书之子,刘风华是也。”
眼下她身
上有伤,不适合与人起冲突,即便此人有故意找茬的意图,却还是态度良好地道,“阁下谬赞了,那日我只是运气好,小赢了几把,不足挂齿,今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宜在外久留,告辞。”
刘风华拦住她们的去路,“着什么急走啊,实不相瞒,那日你在王府跳的那支舞我甚是喜欢,这几天晚上我都能在梦里梦到你,今日我们路上遇见也算是有缘,不如我请月娘子去小酌一杯?”
说着就要伸手去搂李宝月。
穆九儿一把推开他,“你也太拿自个儿当根葱了,我们家小姐凭啥跟你去小酌一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你配吗?”
刘风华气急败坏了一下,紧接着笑道,“我不配?那谁配?宫小侯爷吗?”
李宝月心头一紧。
刘风华讥讽道,“最应该看清楚自己是谁的是李宝月你,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以为我为什么憋了好几日现在才来找你,还不是看宫小侯爷他不要你,我才敢来的。”
穆九儿怒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刘风华道,“我胡说?李宝月你心里应该清楚,宫小侯爷心里根本就没有你,昨个儿夜里的他对你下的追杀令还不够让你明白吗?”
穆九儿哑然道,“昨天来伤害你的是宫离的
人?”
李宝月眯着眼睛,冷酷地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刘风华冷嘲热讽地道,“看在你还有几分让我蠢蠢欲动的份儿上,我不介意收了你,你若是识相的从了我,给我伺候爽了,我就大方地给你个名分,怎么着也能让你在京都有个体面的身份,如何?”
李宝月冷笑道,“你想多了,你的名分我不稀罕。”
刘风华讥讽道,“你倒是稀罕宫小侯爷给的名分,可人家给你吗?都要把你给杀了,你还上赶着往人跟前送,你说你贱不贱。”
“啪!”一声响亮的把掌声,刘风华捂着被打的脸不可置信地道,“你敢打我?”
李宝月眼神冷然地道,“老娘就打你了,怎样啊?”
都憋了一晚上的气了,这个刘风华还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脸,不打留着过年呐!
大庭广众之下被女人打了,刘风华面子挂不住,放言道,“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穆九儿想也不想的酒要挡在李宝月跟前,被李宝月推开,淡淡地道,“不用。”
抬头向前看去,只见一袭黑色长袍面容异常俊美,格外冰冷的男人走了过来。
刘风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