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闹剧以老李家人全部回了篱笆院儿告终,十里八乡的村民们也渐渐的散开了。
四妞儿找到家里的烫伤膏药,给李宝月灼红的肌肤涂抹了一遍,冰冰凉凉的这才舒服多了。
李郑氏看的好一阵儿心疼,便更加痛恨李春茹这个黑心肝儿的,一屁股端坐在凳子上,扫视着二房的人脸,当看到李春茹的时候。
耷拉着眉眼道,“李富贵你说过的话不要让我觉得是个屁,都已经逐出家门的人怎么还配进老李家的家门?是你的话不管用,还是这人实在厚脸皮不听管教?”
李富贵面色极其难堪,瞪向李春茹,“谁让你跟进来的?你做出那样卑鄙的事情怎么还有脸进家门,滚出去。”
李陈氏连忙焦灼地道,“当家的,春茹毕竟还是个孩子,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好歹过了今晚,明天找好了去县城的便车再离开啊。”
李富贵面上划过一丝犹豫。
李郑氏撇撇嘴,“被扫地出门的人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李春茹不服气地梗着脖子,“这里是我的家,有我的爹娘,你们不能说赶我走就赶我走,更不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李郑氏冷“哼”道,“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来
收拾行李包袱,一柱香以后不管你是否收拾妥当,要是还赖着不走,我就拿着大扫帚给你轰出去,让你感受下真正的扫地出门。”
李富贵同样发话,“李陈氏,胡氏,你们两个去帮着收拾包袱,二郎你去找通往县城里的车,不管多贵都行,今天必须把李春茹这个搅家精给送走,从今往后都不允许在踏进老李家半步。”
罕见的,李富贵和李郑氏陷在同一战线上。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二房的人不得不从了。
纷纷低头下去按照吩咐去做了。
李陈氏和胡氏很快就将包袱整理好了,李二郎也找来了去往县城的马车,除了二房的人来送李春茹,老李家的其他人连个头都没露。
李春茹坐上马车心里五味杂粮,神情木讷地望着平常最最嫌弃的篱笆院儿,可是当她真的被赶走的时候,心里还是很不舍得的。
李陈氏叮嘱道,“回了杜府你要安分守已,先不要将你被逐出家门的事情说出去,能瞒一时是一时,这里我和你的哥哥嫂子会替你求情的,首先就是不能让李郑氏告你,其次让你爹爹收回发过的誓,你要好好听话知道吗?”
李春茹点了点头,她现在更加担心的
是回去以后,要怎么面对杜二爷,这次回来她的脸没有治好,还惹出了这么大的锅事。
就算现在时间段没有流传到县城,她也不会主动去说,可是跟剥皮妖怪有关的事儿,最多两三天也就会所有人都知道了啊。
送走了李春茹,二房的人内心沉重地回了堂屋。
李郑氏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个孽障送走了?”
李陈氏难为情地回道,“送走了。”
自己的女儿被说成孽障,任凭谁心里也不会好受,偏偏李陈氏这个时候也不敢再跟李郑氏顶一句嘴。
李郑氏一个不满意随便就能扯个由头来收拾她,毕竟今天他们二房漏洞百出,全都是错。
李郑氏道,“好,孽障暂时送走了,其余的人又都在场,不如就来商量一下要怎么报官,二郎你是秀才,写诉状这种事儿你拿手,不如这一块儿就交给你吧。”
李二郎脑袋都大了,“这,大娘,春茹毕竟是我的亲妹子,我来写她的诉状不太好吧。”
李郑氏反驳道,“怎么不好了?你和春茹和幺儿妹差在哪儿了?口口声声说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结果呢,面对李春茹你是怎么做的,面对幺儿妹你又是怎么做的?
”
说着说着,口气不自觉的就急了起来,“李春茹故意陷害幺儿妹,差点弄死她啊,你们都是冷血的吗?当时那种情况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半个字你们都不说啊,现在真是想想我的心就跟着剧痛。”
说到气急之处,拍桌而起,“你们到底是咋想的啊?哪怕是装装样子替幺儿妹说两句话,辩驳两句,或者呵斥李春茹这么做不对,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都懒得装啊,李春茹是够恶毒,可是你们又好到哪儿去了?都是狼心狗肺的臭东西,臭的你们心肝儿都烂了”
二房的人被骂的一个个低下了头,可是又无从辩驳。
胡氏被骂的有些压抑,深吸一口气,今儿个这事儿他们确实理亏,甚至连她都觉得按照当时那种情形他们的反应是挺不是人的。
李郑氏伸手指着李三郎,“还有你,你个王八犊子李老三,为什么第一时间你没有维护你的亲妹子,就李春茹那个猪脑子一有点啥事儿,李二郎他二话不说的就帮着说话,各种维护,你提溜个死脑壳的脑袋心思啥呢?以前说过的各种要保护照顾幺儿妹的话都当成屎拌饭吃了?”
李三郎被冷不丁的提起,整个人都打了个
冷颤。
赶紧解释道,“娘,我,我当时被吓着了嘛,我后来不是反应过来,开始救幺儿妹了吗,为了救幺儿妹我还挨打了呢,你看我身上到处都是伤,就算您不念着我的伤,可我也算是为穆离的到来拖延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