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虽然觉得状元不太可能,毕竟是全国才能出来那么一个,但是听到村民们这么赞许抬高他们老李家,他还是止不住的高兴。
六倌儿听到村民们似乎引以为傲,与有荣焉的那些话,内心里涌过无限的波动,久久不能平息。
以至于多年以后,他再次荣归故里,依然能够感受到自己当时那种势必要直冲云霄的信念。
事情基本上就解决了,二房这次回来本想是趁着李春茹出嫁捞点好处的,结果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再也待不下去了。
为了避免在发生啥事,当天就以二倌儿考试为由离开了老李家。
李三郎的白得了五两银子,正美滋滋地想着该用来买点啥呢,六倌儿读书用不了这些,还能剩点,剩下的就是他的了。
等到来年读书时再说,他爹娘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六倌儿上不了学堂。
然而,还没捂热乎呢,银子就被李郑氏给抢走了,不满地道,“娘你干啥啊?”
李郑氏眼睛一横,“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打起了银子的主意,这银子是给六倌儿读书的,你能不能有点当爹的样子,行了,银子放我这儿,你去把柴劈了去。”
李三郎不情不愿地劈柴去了。
李郑氏来到李宝月的屋子里面,“老闺女,娘方才哭的还挺是那么回事儿吧?”
李宝月笑道,“是啊,我都被娘哭的感动到了。”
李郑氏得意地说着,“哼,就李陈氏她会演戏吗?老娘也会,不过别说这哭还真是个力气活呢。”
李宝月轻笑出声,“那我给娘捶捶背捏捏肩。”
李郑氏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好,给娘捏捏。”
李宝月站起身,给李郑氏捏起了肩膀。
李郑氏夸赞道,“我老闺女就是厉害,捏个肩膀也这么舒服,你可真是娘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得了你这么个宝贝。”
紧接着眯着眼睛道,“也不知道你五姐怎么样了,昨儿个来的匆忙,去的也匆匆忙忙,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跟她说说话呢。”
“你五姐好心好意来给李春茹道喜,不识好歹的李春茹竟然说出那种畜牲话,提起二房来我就一肚子的气,不过总算也让二房栽了好大的一个跟头。”
然后又解气地笑道,“二房欢天喜地得的彩礼基本上都没了,有四十两进了你五姐的手里,也算是对你五姐的一些弥补,想到这儿我这心也好受了些,毕竟很多人这一辈子也没见过四十两银子,你五姐有了这些银子,以后也有个过河钱,是个退路。”
“还有六倌儿,虽然受了委屈,好在最后也得了五两读书的银子。”
越说李郑氏越高兴,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
这么多年,咱们老李家都要被二房给吸干了,这次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基本上都给吐了出来,光是一想就觉得身心舒坦啊。”
李宝月边捏肩边静静地听着李郑氏的唠叨。
……
秋天了。
地里尽是村民们忙碌的身影,掰苞米的掰苞米,割稻子的割稻子,老李家的老爷们儿和男娃子们也都忙了起来。
李郑氏领着儿媳妇在厨房里为下地干活的准备饭菜。
今儿个正好是芳华镇榆树学堂报名的日子,李郑氏给了李宝月银子,让她领着六倌儿去学堂报名。
此时,李宝月和六倌儿刚到榆树学堂,就发现来报名的人不少,有比六倌儿大很多的,也有比六倌儿小很多送来启蒙的,她们只好跟着队伍排队。
六倌儿手上拿着书,一秒钟也不浪费地低头学习着。
正在此时,一名较为年轻的夫子出来,“各位安静一下,今日榆树学堂招生,很感谢各位的信任把孩子送到这里来读书,不过这次我们招收的学生年龄是在六岁到八岁之间的孩子,其他不符合年龄的只能等到来年了。”
有人表示没听懂,问道,“我家孩子五岁,不能来报名吗?”
年轻夫子道,“抱歉,不能。”
有人继续问,“我家孩子今年九岁了,难道也不能吗?”
年轻夫子点了点头,“
是的,不能。”
人群里立马传来了不满意的声音,“我们放下庄稼地里的活儿,紧巴巴地赶过来送孩子读书,结果大的不收,小的也不收?你不收不能早点发个告示通知吗?”
“可不么,这不是浪费大伙儿的时间么。”
“什么破学堂,这么没有格局,没有用的规矩一大堆,我们还不上了呢。”
“就是就是,我们都走,让他没有学生可招看他怎么办。”
年轻夫子听着底下的气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恼怒,反而和煦地道,“为了表示歉意,榆树学堂给此次前来却不符合年龄的孩子,每人十文铜钱以做补偿。”
人群里立马炸开了锅,“哎呦,还有铜钱可以领,哪儿呢哪儿呢。”
瞬间,那些转身说着要走的人统统停下脚步,转身急切地追问。
年轻夫子道,“年龄不符合的孩子们跟着这位黄师傅去,他会给你安排,领了铜板请即刻离开。”
黄师傅一颔首,“请随我来。”
“哗啦啦”方才还人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