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家的流水席吃到了下午才算结束,李郑氏将多出来还没上桌的肉菜,每样盛出来一些,让穆离走时带回去了不少。
穆老太太看到这许多吃食,心里高兴,对穆离不上山打猎赚银子,却在老李家耽误了一整天的事情也不许追究了。
李郑氏领着李陈氏,还有两个儿媳妇胡氏和吴氏,以及四妞儿五妞儿把院子里一片杂乱的好几张桌子收拾干净。
又把借来的锅碗瓢盆等也都刷洗干净,让家里的男娃子们给送回各家,并且大方地也都给盛了些办喜事儿没用完的菜。
忙活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算忙活完,李富贵手上拿着大扫帚把院子扫干净。
嘈乱的老李家又恢复了往日般。
李富贵心里对二房有诸多不满,眼下客人都送走了,打发家里小的揣上糖果出去耍玩去。
大倌儿大了,没有跟其他弟弟妹妹一起出去玩。
但他也知道家里大人有事情要说,他就扶着李大郎出了院子,在村子里面溜达,让李大郎锻炼腿。
而李宝月在屋子里面在跟焰狐斗智斗勇,穆离说不用再把它抓回笼子里了,可是她不放心这么个危险潜伏在身边。
于是想了各种办法想要让它重新回到竹笼里。
堂屋里,李富贵抽上大烟袋面色沉重地道,“李陈氏你过来。”
李陈氏心里“咯噔”一下,“当家
的,有啥事儿吗?”
李郑氏嗤笑一声,“你心里不明镜儿的么,老头子找你是要问问你的贴身肚兜怎么会在一个大男人手上,还有你怎么会穿那样不要脸的肚兜?挺大的岁数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李富贵黑着脸,严肃地道,“你给我说清楚。”
李陈氏嚅了嚅嘴,“当家的,我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盗贼,我也不知道那盗贼咋会那么可恶,就偷了我的东西呢?至于贴身肚兜……是我私下里买来想要穿给当家的穿的,想着咱们家好久不见了,就想给当家的一个惊喜。”
李富贵老脸一红,竟是啥话也问不出来了。
李郑氏怒斥道,“臭不要脸的,咱们家可都是正经人家,你跟哪儿学的狐媚,还要勾引人?挺大的岁数了真不知道磕碜,也好意思说出口。”
李二郎和胡氏都刻意躲开了,堂屋里就只有李富贵和李郑氏以及李陈氏,所以李陈氏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本来她闺女成个亲非但没在家里占到一点便宜,反而彩礼银子还被坑走了,就一肚子的不满意呢。
故意隔应道,“大姐,这就是你不懂情趣了,不过我也能理解,你如今也五十多了,年纪才是真的大了,女人到了大姐这个年纪就没有什么吸引男人的魅力了
。”
然后得意地道,“我作为老李家的妾室,当家的女人,自然得承担起责任,为当家的排忧解难啊,自然得有些新鲜感。”
李郑氏嫌恶地道,“哼,还新鲜感?你的新鲜感被十里八乡的老爷们都看到了,怕是过了今晚,你李陈氏有多浪荡所有人都知道了,还觍着脸说什么排忧解难?真是不要个大脸,我看你儿子李二郎今后在乡下还抬不抬得起头。”
然后直接把话抛出去,“李富贵你瞅瞅她,还要脸不要啊?这种话也说的出来,你也不管管?”
李陈氏不服气地道,“谁不要脸啦,那窃贼偷了我的东西还是我的错了?当家的你要为我做主啊。”
李富贵瞬间一个头两个大,他就不应该当着两个女人的面来解决问题。
叹了口气道,“行了别吵了,一会儿杜府就该来人接春茹了,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都先出去吧。”
没一会儿,大门外就传来齐媒婆的声音,“杜府来接新娘子过门儿咯,还请新娘子出来上轿。”
新娘子脚不能落地,由李二郎背着出来,李春茹头上蒙着盖头,身着粉红嫁衣,被背出了老李家篱笆院儿。
李二郎小声道,“杜家怎么就派了齐媒婆和两个轿夫来接人?”
而且花轿也不是新的,一点儿喜庆的意思都没有,这也太寒酸了。
跟天价
彩礼相比,杜府来接人的阵仗真是太不相称?
李春茹听了哥哥的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了起来,趴在李二郎身上不肯上花轿。
齐媒婆嬉笑道,“新娘子请上轿,上了花轿从此顺心顺意。”
李春茹的声音从盖头下面传来,“怎么就来了你们几个人?”
因为你是妾啊!还想要多大的迎亲阵仗?
齐媒婆眼睛一转,自然不能明说,笑道,“杜家提倡节俭,所以为了避免铺张浪费,一切从简,春茹姑娘,这个节骨眼儿上,咱就别计较那么多了,你安心嫁过去才是最重要的。”
李富贵眉头紧锁,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不过这是她的选择,就得承受,“春茹别闹了,赶紧上轿吧。”
李陈氏心疼地拍着李春茹的后背,“娘的好闺女,去吧。”
胡氏往李春茹手里塞了一个苹果,“拿好了,一路平平安安的。”
李春茹心里有些空荡荡的,然后拿着苹果上了轿子。
齐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