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郑氏狠狠地瞪了一眼李陈氏,“哪儿有事儿哪儿道那伙的,人家闺女干什么,你就让你闺女干什么。”
李陈氏道,“大姐,我这不听说幺儿妹要绣荷包,突然想起来二郎荷包已经好久了,也该换新的了,就想着顺便也让春茹也给绣一个,正好姐妹俩做个伴儿么,到时候春茹嫁了人,这样闲暇亲近的时光可是不多了。”
有穆离在,李郑氏也没跟她一般见识,
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儿吵嚷起来,不是等着闹笑话呢么,更像是直接承认幺儿妹的女红不如李春茹,担心被别人比下去。
干脆,指使道,“你们厨房里的,手脚都麻利点儿,这都啥时候了,还没生火呢,一个个的整没用的可能耐了,一到正事儿上就啥也不是,天天可能磨洋工了,都给我快点,把火点上。”
然后点名道姓地道,“李陈氏,胡氏,你们娘俩是不是在县城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呆的骨头都懒了,怎么一会到家做事都赶不上吴氏了?”
李陈氏不敢再说话了,到底人家是家里的正房,就算她一时占了上风呈了口舌之快,李郑氏总会在别的地方找回来的,她又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的随便使唤,随便骂两句。
胡氏笑着
恭维道,“大娘教训的是,这离开的时间长了,冷不丁一回来,连家里的物件儿放在哪儿都不清楚了,找起来还挺费时间的。”
李郑氏可不惯着她,“长嘴是干啥的?不知道不会问呐?”
紧接着又道,“要我看你们就是懒得,是不是在县城里头一天啥也不干呐?实在不行,你们两个这次就别走了留在乡下吧,干干农活,挑挑粪水,把身上的懒虫子都给累跑了,这样才能时刻手脚勤快着。”
吴氏心里一喜,留在家里好啊,就有人帮她一起干活了。
自从崔氏被休了,家里面的农活基本上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每日都有好多活要做,想懒一会儿都不行。
嬉笑地附和道,“我看行啊,姨娘和二嫂只顾着县城里头,都不晓得家里面的事情有多少,爹娘都操劳的休息不好呢,不如你们就留下来给家里尽尽孝吧。”
李陈氏和胡氏脸色一变,明显她们不愿意留下来。
胡氏有理有据地道,“我也想留在家里给爹娘尽孝,实在是县城里头的事情太多了,离不开人啊,眼瞅着秋天的时候二倌儿还要考童生呢,还有二郎过了年也要考举人,还有春茹她马上就要定婆家了,最后都是嫁进县城里的,也少
不得我来帮衬呢,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大事儿,真离不开人啊。”
李陈氏点头,“可不么,你们不再县城里过活不知道,在县城里生活有多难。”
吴氏撇了撇嘴。
李郑氏只说道,“既然那么难,这次要是都考不上,你们二房全部都回来吧,也别年年落选年年考的在县城里头奔波了,好像家里不疼你们二房任由你们外头流浪似的,反正咱们家屋子多住的下,就都留在家里种地,洗衣做饭,干农活,怎么着也能混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李陈氏咽了口唾沫,彻底没话儿了。
就连胡氏也都干笑道,“大娘,二郎都已经考上秀才了,在县城里当教书先生生活的也还不错,没必要回来种地的。”
李郑氏又讥又讽地道,“呦,又生活的不错啦?不难啦?真搞不懂你们到底是过的好还是过的不好,嘴里面没一句真话,一屁俩慌的,等改日有机会我去你们县城里住两日就知道真假了。”
胡氏笑容僵硬地道,“大娘要去我欢迎的很呐,随时去,想住多久都行,我一定好好孝敬大娘。”
吴氏抿嘴偷笑,还得是她婆婆啊,嘴皮子就是厉害!
此时,院儿里传来李春茹喜悦的声音,“荷包我绣好
了。”
李陈氏原本想要好好夸赞自个儿闺女一番的,借此给自己涨脸,可是刚被李郑氏呲哒一顿,还威胁让她们留在家里。
所以她也不太敢在这时候招惹李郑氏了,毕竟李郑氏闺女是先绣的,现在还不知道绣啥样了呢。
院儿里的孩子们也都着急了,纷纷跑到李宝月跟前儿为她加油鼓气。
四妞儿夸张地道,“哇!七姑姑的针脚很密啊,看着就结实。”
李春茹凑过去,说教般地道,“绣荷包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露线,幺儿妹你绣的荷包基本上线都露出来了,来,你看看我的荷包怎么绣的学一学。”
说是给李宝月看,荷包的方向却是冲着穆离。
穆离挥手推开李春茹的荷包,面无表情地道,“挡着我看我未婚妻绣荷包了。”
李春茹将绣好的荷包攥在手里,心中恼怒地想着这个穆离是眼盲的么,她的好他看不出来吗?
一心盯着李宝月看!
哼,好,她倒要看看李宝月能绣出个什么鬼东西来。
李宝月认认真真地绣着,真的,比做手术的时候还要认真。
一针一线的,她绣的很慢,周遭的人也像是很有耐心,都安静地等待着她的成品。
终于,最后一个针脚绣完,孩子们像是商量好了
似的,纷纷夸赞起来。
“真的很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