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家伙儿的帮忙,本该几天才能收完的红高粱,晚上趟黑的时候就都收割回来了。
李郑氏担心红高粱放在大门外会被谁偷走,家里的院子放不下了,就商量着放到邻居虎妞家去了。
等着明儿个一早打穗儿,打好了穗儿才好准备酿酒。
临到晚上李郑氏还记着牛肉被偷吃的事儿,想起来就损吴氏两嘴。
吴氏心里憋屈的很,可是偏偏所有人都认为是她偷吃的。
好在李宝月帮着说了两回话,不然丢了那么多牛肉,李郑氏哪里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吴氏呢。
李宝月觉得牛肉丢了有很大的可能就是焰狐偷吃的,可是她连焰狐影子都没看到,更别提抓住它了。
不管她怎么说,家里除了小七倌儿,谁也不大相信是山里头的小畜生来家里偷东西吃的。
有这么一个潜在的威胁在,坐以待毙不是李宝月的性格,夜晚大家都熟睡的时候,李宝月打开了窗户,她知道今天晚上焰狐肯定还会来的。
找出一块儿黑布,蒙到眼睛上。
焰狐是根据对视来蛊惑人心的,只要她蒙住眼睛,看不到焰狐的眼睛,那自己就不会被蛊惑到。
忽然,耳边听到窗户处传
来一阵风声,这么快就来了?
李宝月冲过去快速伸手去抓,却被谁一把抓住手腕,“是我。”
李宝月拉开眼睛上的黑布,诧异地道,“怎么是你?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穆离沉声道,“我担心你再中招,来帮你抓焰狐,那小东西不抓住,我怎么能放心你。”
最重要的是,若是她在被蛊惑,跑到别人家院子里当蘑菇去怎么办?
紧接着又道,“就算你蒙住眼睛,不会被蛊惑到,但它速度来去如风,你也很难抓住,若将它惹急了,兽性大发,对付李大娘她们怎么办?”
李宝月也觉得真是个棘手的问题,问,“那你来,可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穆离唇边带着一抹笑意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跟我来。”
李宝月半信半疑地跟着他出了院子,来到一处之前他带她去的破屋。
破屋里较之前更为干净整洁了些,显示是他打扫的。
穆离分析道,“那东西肯定始终在暗处盯着你呢,它是个馋的,还偷吃了牛肉,正好晚上我抓了一只兔子,咱们把兔子烤了,用香味儿把它引出来。”
李宝月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你今天在地里帮忙干
了一天活,晚上不回去休息还进山打猎?你不累啊?”
虽然她不想承认,可是确实这几日他处处念着她,为她考虑,甚至连休息都没有时间,她再迟钝,也感受得到他对她的不一样。
穆离生起火堆,把处理好的兔子架在火上烤,挑眉问道,“怎么,知道心疼我了?”
肥美的兔肉在火上烤得直流油,油落到火上“噼啪”作响。
李宝月转移话题道,“要多久才能熟啊?”
穆离认真地烤着手里的兔肉,“等着吧,很快就能熟,我已经事先给它涂好了盐,保证烤得外酥里嫩,让你今晚大饱口福。”
李宝月咽了口口水,“好,就等着你大显身手了。”
犹记得第一次来时,她吃光了他的存粮,那时候他的存粮还只是一些红薯土豆还有蛋,如今竟也有肉了。
很快,炭火把兔肉表皮烤得焦黄,李宝月凑过去,深深地吸了一口,口气夸张地道,“哇!好香呀,这么香的兔肉一定比今天的牛肉还好吃吧。”
穆离知道她故意说给躲在暗处的焰狐说的,配合地道,“那当然了。”
兔肉的香味儿已经飘满了屋子,她老久没有吃烤肉了,平常还不觉
得,突然闻到了烤肉的味道,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李宝月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口水声还挺大,穆离眼里带笑,“很快就能好了,再等一等。”
李宝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眼睛从烤得焦黄的兔肉上离开,心里感叹明明是偷偷地咽口水,怎么会那么大声呢。
待兔子考好了,穆离率先扯下来一只肥美的兔子腿,“小心烫。”
李宝月也没矫情,痛快地接过,烤兔腿的香味儿直往她鼻子里钻,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烫的她直吸气,“嗯,不错啊,没想到你烤肉这么好吃啊。”
穆离拿出蓝色的手帕擦了擦她嘴角沾上的油,“你爱吃我以后都给你烤。”
李宝月没仔细听他的话,却疑惑地问,“咦,你怎么还经常在身上放手帕啊?”
如果她没记错,上次她手指受伤,他也给她用手帕包扎过,乡下里的人哪里会有那么多讲究,连穿都穿不好呢,谁还会备个手帕。
就连她自己身上也没有半块儿手帕的。
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比她还细心,经常在身上放手帕呢。
穆离风轻云淡地道,“以备不时之需。”
李宝月没在意地笑了笑,只当是他个
人爱好。
心满意足地吃着烤兔腿,忽然,撇到了一抹一闪而过的赤红色。
冲着穆离道,“火还不够旺啊,多放点柴,一会儿多烤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