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了老李家篱笆院儿。
周围的相邻们听到动静都出来看望来了,他们都或多或少听到风声说四妞儿被外婆家卖了。
昨晚上老李家还去老崔家闹了呢,事情闹得可大了,好多人都听着了。
还有好事儿的今儿个一大早就跑到十八户,去瞧老崔家,家里简直被打砸的不成样子,四妞儿被卖了的事儿显然就是真的。
所以他们一个个的都跑出来瞧瞧,四妞儿被找回来了吗?孩子成啥样儿了?
四妞儿听了李宝月的话,即便心里有些胆怯,却还是深吸一口气,扬起下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堂堂正正地下了马车。
相邻们瞧着四妞儿完完整整的回来了,精神还算好,不像是遭遇了啥侮辱的样子。
李郑氏连忙迎了出来,让五妞儿陪着四妞儿赶紧进屋,不让她在外面呆着,阻止了相邻们问东问西的。
然后老泪纵横地道,“总算是回来了,这一宿担心死娘了,你们可有伤到哪儿啊?”
李宝月回头看了一眼,“我没啥事儿,就是穆离后背受伤了,不过已经包扎好了。”
李郑氏一听赶紧拉过穆离看了看,“哎呦衣服都坏成这样了,伤口一定很严重吧,真是辛苦你了,
每次大娘家出事儿你都第一个出头,你的心意大娘都放在心里了,赶紧的进屋去歇着,让幺儿妹一会儿拿她三哥的衣服先给换上。”
穆离被安排去了李宝月的房间。
李郑氏拉着李宝月偷偷地单独问了会儿话,“老闺女,四妞儿她被卖到哪儿去了。”
李宝月悄声道,“被卖给水匪了,县城里发生了妙龄少女失踪案,丢了三十多个未出阁的姑娘,都是水匪做的,那些水匪敬畏山里的山神,弄出给山神娶亲的法子,就抓了这么多的少女,要送给山神做妻,好在昨晚上我们联合沂水县官府的人把所有无辜少女都救了出来,没有酿成大错。”
李郑氏气急败坏地道,“这帮水匪可真不干人事儿,还给莫须有的山神娶亲,脑子进水了吧,那四妞儿她有没有吃亏啊?”
这才是她最操心的事儿。
李宝月不是不信任李郑氏,而是觉得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反正本来也没什么事儿,何必说的那么详细徒增烦恼呢。
简单地道,“我们去的及时,没有吃亏。”
李郑氏这才放下了心,然后咬牙切齿地道,“老崔家为了银子,没有一点良知心都变黑了,我们昨晚大闹老崔家,把他们的家能
拆的都拆了,也算给四妞儿出了一口恶气。”
吴氏抱着小七倌儿,走过来走过去,想要听个音儿却又不敢靠的太近。
李郑氏扭头呛声道,“提了个耳朵听啥呢?”
吴氏缩了缩脖子,“娘,我就是关心四妞儿嘛,想知道她有没有出啥事儿。”
李郑氏拉着脸子警告道,“啥事儿也没有,就是受了点惊吓,你别像个大嘴巴似的啥话都往出说。”
吴氏连忙承诺道,“娘我不会乱说的,四妞儿比五妞儿大不了多少,遭此横祸,我也跟着心疼呢。”
李郑氏却一脸疼爱地看着自个儿闺女,“我的心肝儿宝贝啊,真是辛苦你了,快进屋去休息休息吧,等吃饭了娘叫你。”
一宿未睡,李宝月现在精神头不太大,就打算回屋小睡一会儿,拿着李三郎的一套还算崭新的衣裳进了屋子,丢给坐在凳子上看书的穆离。
“把衣服换了,我先出去等着,等你换好了叫我。”话音一落就出了屋子。
穆离接过衣裳也不矫情,利落地脱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换好深蓝色的衣衫。
出了门,吴氏大.大咧咧地道,“咦?同样的衣裳,咋李老三穿上就没有穆离穿的好看呐,头回见你穿像样的衣衫,跟个贵
少爷似的。”
李三郎不满意地道,“你会不会说话?老子也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好不好。”
“别在那儿没屁隔了嗓子了,赶紧,把咱们家那只红腹老母鸡抓了,杀了晌午炖上。”李郑氏惦记着穆离的伤,就想杀一只鸡给他补身体。
李三郎听了音儿就开始满院子地抓鸡,老母鸡受了惊吓“咯咯咯”地拍着翅膀飞进了猪圈里。
李三郎无奈忍着嫌弃进了猪圈,等他抓住了鸡从猪圈里出来时,头上都是鸡毛很是狼狈,埋怨着,“就是因为每天指使我干这干那的,把我都整糙了,仅有的一点儿贵气都没有了。”
李郑氏一点儿不给面子地道,“就你还贵气呢,去把鸡杀了,血放碗里,一会儿放点葱花蒸个鸡血豆腐。”
李三郎认命地去厨房杀鸡,大倌儿跟过去一起帮忙。
有鸡肉吃了,吴氏开心地放开小七倌儿让他自己去玩儿,也不用谁说,她赶紧去厨房烧水,准备等下用开水烫小鸡摘鸡毛。
李宝月打着哈欠回到屋里,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划过她的脸,软软的痒痒的,她没在意,动了下头继续睡。
篱笆院儿却热闹了起来,好多乡邻都手里拿着东西来看望
四妞儿来了,有拿鸡蛋鸭蛋的,有拿糖果的,有拿瓜果的。
纷纷安慰四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