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月丝毫不畏惧地道,“这要看二当家的怎么做了?”
如果她在一开始赢了许山就提出三哥的事,并且要求放了三哥,恐怕就会被对方拿捏住了。
毕竟刀口舔血的人心狠手腕硬,一旦让他知道自己有所求,就会死死的咬住她的命脉令她进退两难。
相反她利用赌徒们对许山的怨恨重伤许山,让许山明白他的命不值钱她若是要他便没有退路可言,许山就会害怕,所以他在承受了一剑后奋起反抗。
他一害怕她的筹码就更大了,此时在抛出三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不过这个二当家的能出面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向南目光如鹰般盯着李宝月,李宝月同样不示弱地盯着他。
半晌,就在赌徒们觉得二当家会命人拿下小丫头,甚至穆离都有意无意地靠近李宝玉时。
忽地向南先笑了,“倒是个有胆量的丫头,好了,不如就卖给我老人家一个面子,你就饶了许山,你的相公还是你的,你的一文钱还是你的,并且我极乐赌坊许你三百两作为赔偿,怎么样?”
三百两啊!
周围的赌徒们全都惊呆了,许山却面黑如碳,二当家的是用三百两买他许山的命呢。
同为当家的,这对他来说是极大的耻辱,本来平时就被二当家的拿着捏着,经
此一事恐怕以后自己更没有啥地位了。
可偏偏自己赌命赌输了,恼也无用,这小丫头不仅狠还深藏不露,让他颇为有几分忌惮了。
如果三百两这丫头同意,他也认了。
毕竟是极乐赌坊出钱赎他的命,虽说他是三当家的,可也只是给极乐赌坊卖命的。
极乐赌坊实际是从未露面的大当家的,他和二当家的说到底都是给人做事的,二当家的说要出银子也是走公家的账,用不着他自己出银子。
李宝月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状似被说动了,从赌桌上坐下来,两只腿还晃来晃去地道,恭维地道,“还是二当家的会说话,我爱听,不过……”
一听“不过”许山心里一惊,以为她还是不肯放过自己的命,怒道,“小丫头你别太过分……”
李宝月刚要说起三哥的事儿就被打断了,有些微恼,大半夜的她不睡觉,跑到这乌烟瘴气的鬼地方搞事情她容易吗?
好不容易把能说得上话的人给闹来了,她自然得好好的说道说道。
冷冰冰地威胁道,“别忘了,你的命现在还在我手上攥着呢,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赌徒们纷纷对李宝月表示拜服,竟敢如此不拿极乐赌坊的三当家的当回事儿,说训斥就训斥上了。
许山咬牙切齿地道,
“你……”
“你闭嘴!”向南伸手制止了冒火的许山,紧接着道,“小丫头,别理他,他脑子有问题,有什么请求你尽管说,能满足的我尽量满足你。”
许山双面受气,气的脸红脖子粗,满是刀疤的脸撇到一边喘着粗气。
毕竟还在别人的地盘上,李宝月也没有太过分。
好说好量的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就是想向三当家的打探一个人,李金风可有印象?”
李郑氏的儿女取名是按照金银珠宝,风花雪月来取的。
李三郎就叫李金风,五姑娘名叫李银花,李六郎为李珠雪,听说当初还以为老六是个女孩子呢,结果生出来是个男孩子,不过名字赶到这儿了,也就叫了珠雪两个字。
长大后的李六郎特别讨厌这个名字,嫌弃是个女孩儿名,没少因为名字跟家里闹不愉快,而家里最小的幺儿妹就叫了李宝月。
李大郎是家里的长子,当初是老李太太还活着的时候给取的名字,叫李有财,所以跟其他的亲兄弟姐妹们的名字不太相同。
许山一听李金风打了个激灵,“你跟他是啥关系?”
李宝月面色严肃道,“看三当家的样子是认识了,实不相瞒,李金风正是我三哥。”
向南是何等聪明,况且自己做的是什么生意他
心里一清二楚。
一听李宝月是来这儿找人,心里大概明白了李金风也许是极乐赌坊的赌徒,有可能因为欠赌债被许山抓了,“许山,你可认识这个李金风,他现在何处?”
二当家的问话,三当家的许山老老实实地道,“李金风我认识,这段时间他经常来极乐赌坊赌两把,一开始运气好赢了,结果一赢他就收不住了,指着靠赌博发大财,经常来赌坊,结果后来他点子不好就输了好多,还从赌坊借了几次一共五十两银子去赌,结果血本无归,今天是还债的最后期限,他还是没银子还,我就把他抓了。”
越听,李宝月的眉头蹙的越紧,李三郎胆子真肥,竟敢在赌坊借银子赌博,“人呢?”
此时此刻,向南哪里还不明白李宝月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李金风,赶紧问道,“许山,还不赶紧把人放出来?”
许山有些为难地道,“这,恐怕暂时放不出来。”
李宝月急道,“你把他怎么了?”
许山支支吾吾地道,“不是我把他怎么了,而是……唉,你们跟我来看吧。”
李宝月和穆离对视一眼,跟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