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月冷冷地问,“三当家的,你怕了吗?”
三当家眼睛微眯,还以为只不过是个横冲直撞的臭丫头,竟然还是个不要命的硬茬子。
这么多人在场,他要是不接还真当他怕了,以后他在芳华镇还怎么混?
脸上的刀疤都抖了抖,“我许山纵横赌场二十年,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既然小丫头你不要命,那我就在陪你玩玩儿,若是输了等到了黄泉路上可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说着就要拿起骰盅,被李宝月一手按下,“三当家的,不如这次就让小女子来摇骰子吧。”
原来李心梅说的来钱快是个好人家的许山当真就是极乐赌坊的三当家,这样的人都是刀口舔血活着的。
而且残忍暴虐,谁家的小姑娘若是嫁给了他非的折磨的不成人形了,看来李心梅当真是很恨她啊。
李红杏当时还以为真是个好去处呢,甚至活心想让李心梅介绍自己嫁给许山,恐怕若是见了许山本尊都得吓得坐地上。
好在李心梅是不安好心的要给她介绍,而不是李红杏,否则真的介绍了到时候李红杏的家人同样因为钱嫁了闺女,那就是极其悲惨的一生了。
许山讥讽地笑了笑,“小丫头,你会摇吗?”
李宝月大张其词地道
,“不就是晃来晃去只摇出点子就行了么,这有什么难的,简单的很。”
许山放了手,“好,可别说我欺负你一个小丫头,就让你来摇骰子,若是输了我许一刀亲自送你上路!”
李宝月面色清冷道,“同样三当家的输了,我会用你的刀亲手剁下你的头颅送你下地狱!”
如此冷酷决然,哪里会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能有的狠劲和胆量,周围的人包括许山的都震惊了下,心里泛起嘀咕,难不成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方才那只是在故意藏拙?
就在许山犹豫着要不要叫停这场赌注的时候,由于李宝月手太小,不小心没拿住骰盅,骰子全都掉到了赌桌上。
她赶紧手忙脚乱收拾好,嘿笑道,“第一次摇骰子,不太会,各位见笑了。”
许山不由得靠在椅子上放下心来,不过是个大言不惭的小丫头,能成什么气候?
自己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被一个小丫头搞得心里七上八下的,等她输了就用她纤弱的脖子磨磨刀,到那会儿看她害不害怕。
恐怕到时候都得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地求饶,哼,他且等着!
“砰,砰,砰”李宝月两只手抱着骰盅一下一下地摇着,由慢到快,又由快到急。
许山
的耳朵随着骰盅里面噼里啪啦的声响不停地动。
穆离定定地看着她,眸中情绪复杂。
在场的人也都看着她,虽然觉得她同样必输无疑,可就是跟着紧张,这次赌的可是命啊!
“啪!”骰盅被重重地放到赌桌上,李宝月一如既往地淡定的问,“三当家选大还是小?”
虽然连赢两把,许山对自己的赌技也很有信心,而且这个小丫头赌技还很烂,啥也不懂,可毕竟赌的是命,命只有一次,他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赌。
狐疑了片刻后,“大……不,小……不对大.大大。”
围观的赌徒们见许山犹豫不决了,更加兴奋不已。
他们向来都是被待宰的那一个,今儿个算是开了眼,能看到赌坊的三当家也害怕了,全都开始屏息凝神,耐心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李宝月再一次问道,“可确定了?”
许山毕竟是老江湖了,那抹惊魂未定很快就被压下来,咬了咬牙,“确定了,就是大!”
不得不说李宝月的心理素质极好,用“命”当赌注,连许山都紧张了,她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那我还是选小。”
围观的人皆面红耳赤地哄道,“开!开!开!”
穆离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心跳乱了几拍
。
李宝月的纤纤细手在骰盅的边缘轻轻撩过,一根头发丝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从里面被抽了出来,小手缓慢地大开口骰盅。
众人瞪大了眼睛惊呼,“三个一,小!”
“这姑娘赢了!”
“天呐!厉害呀!”
“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穆离望了镇定自若的李宝月一眼,她脸上挂着笑意,脸上洋溢着浅浅的嘲弄,布了这么大一圈儿的局,她赢了。
没错,从一开始进赌场就故意与人争吵,吵到不得不把镇场子的许一刀惊扰来,又不知天高地厚地要同许一刀堵,笨拙地连输两次,让所有人都嘲笑她,让许一刀放松警惕。
又“不知死活”地要赌最后一场,并且逼将许一刀用“命”做赌注,最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赢了许一刀的“命”。
全场一两百号人看着,任凭许一刀是极乐赌坊的三当家也无法抵赖,那么接下来她就有谈判的资格了。
短短时间内,她就布了这么大又精湛的局,并且将自己当做棋子,时而泼辣时而蛮横时而傻气时而刁钻,最最紧要的是最后那令人称奇的赌技,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无人知晓!
面对这样一个七窍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