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凤找了个能坐的地方坐下,还管吴氏要了几颗瓜子,继续道,“我找了个崔棉不在的日子跟家里人说我怀孕了,我公公婆婆知道后很高兴,对我驱寒问暖,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可是崔棉知道后根本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他的,可是他又不能明着说出来,那么他是个废人的秘密就会暴露了,同时我看着他难受我就会莫名的很高兴,谁叫他骗婚让我守活寡的,我也要让他有苦说不出……”
“……可是随着月份越来越大,我的肚子也越来越明显,崔棉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时常早出晚归的,甚至有时候夜不归宿,身上还会有很呛鼻的胭脂味儿,我知道他可能是去烟花柳巷寻欢作乐去了,不过我根本不担心他,毕竟他有心无力,即便是想干点什么也干不了,所以,只要他给我银子花他在外面干什么我也不管,也许是我无所谓的态度更加刺激了他,偶尔在外面受了气他回来后就开始冲我撒气,他变得越来越坏,只要看我不顺眼了还会对我拳打脚踢,有一次他喝了酒我嚷了他几句,他就摔了酒壶开始疯了似的打我,活活的把我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死了。”
说到这里,汪凤似乎说不下去了,开始哭她那可怜的孩子,“我苦命的儿啊,在我肚子里都已经成型
了,却还是没有机会来这尘世间看上一眼呜呜呜……”
李宝月冲泡了一壶桃花茶,给汪凤倒了一杯,递给她,当时她听李郑氏说的时候都觉得胆寒,现在听汪凤亲口说出当时的经过更是觉得惆怅。
汪凤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接过茶杯,道了一声谢,“……我没了孩子后,每天晚上都哭着咒骂崔棉,我诅咒他是个阉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慢慢的他变得越来越古怪,越发让人看不透了,后来,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想到的办法,竟然在胯间弄了个男人的那个假东西挂上,天天晚上变着法儿的作弄我,看着我哭着求饶他就很开心,似乎很有成就感,为了不让他糟践我弄疼我我便假意迎合,他就是个变态,每每做那档子事儿都问我他勇不勇猛,可到底不是真的,勇猛个屁!”
李郑氏过去捂了捂李宝月的耳朵,有些埋怨汪凤在孩子们面前口无遮拦,这咋啥话都往出胡说呢。
李宝月也任由李郑氏捂着她的耳朵,眉眼弯了弯,她娘总是怕那些荤话脏了她的耳朵。
吴氏也嚷着四妞儿和五妞儿去一边去,少听两句。
说的尽兴的汪凤,显然并没有注意到李郑氏的小小不满,“……也许是在我这里找到了男人的自尊,渐渐地他竟然真觉得自己完整了,成为了正常的男人。也许是
憋疯了,我总觉得崔棉精神是真的不正常了,他经常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在幻想里走不出来,我后来去找人问过,说这是一种病,叫癔症,几乎治不好的。”
“崔棉跟崔梨央的事儿我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有一点我肯定,娶我的时候崔棉就没有了男人的那东西,你们老李家的三倌儿更不可能是他的种!”
李郑氏和李宝月对视一眼,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这么曲折离奇,三倌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好事儿,飞奔过去,兴奋地大声道,“奶,七姑姑,你们听到了吗?所以我,我还是老李家的子孙,我是我爹的儿子,这是肯定的对不对?”
李郑氏最郁结的其实就是这件事儿,现在可以确定三倌儿不可能是崔棉的儿子,可以说是她心里头最大的烦恼没了,脸上始终绷着的神情总算松了不少。
不免也热络了起来,“唉,汪凤啊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摊上那么个杂种,好在你现在也算脱离苦海了,那个杂种这辈子是别想再出来了,你就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日子吧。”
汪凤笑道,“那个死男人活该在里头待一辈子,整个就是一个疯子,得亏他又进去了,否则我还担忧哪日他发了疯再去报复我呢,好在,以后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东厢房里。
崔氏把故意打开一条缝儿的窗户关上,外面的
话她和李大郎都听到了,汪凤能够亲自来老李家讲述那些事,是她没有预料到的,不过倒是省了很多她的口舌,也更增加了可信度。
崔氏咬着嘴唇道,“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我大哥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用自己的子孙袋换了几个馍,我大哥他命苦,他还患上了癔症,为了不让他的病情严重,我只能配合他,大郎啊,我吃了我大哥的馍这辈子我都欠我他的,所以我大哥进了大牢我不能不管他,即便是跟许捕快一夜春宵,我也要救他出来……而我跟我大哥也只是他的幻想而已,我只是在配合他,大郎,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对不起你的真的就只有那一次。”
李大郎始终盯着棚顶的眼睛终于转动了,最后落到泪流满面的崔氏身上,张了张口,“别……哭……”
崔氏惊愕地抬起头,“大郎,你能说话了?”
李大郎看着同样消瘦了不少的崔氏,眼眶也红了。
崔氏更是哭的不能自己,“大郎,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把你害成了这样……”
李郑氏送走了汪凤,进来东厢房看到崔氏差点趴进李大郎怀里,气不打一出来,“你个温大灾的,谁让你碰我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