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月被那些白色粉末灼伤了眼睛,一时睁不开眼,只听周遭此起彼伏的急促惊呼声。
其中最为凄厉的是李郑氏的一声,“幺~儿~妹~啊!不要!”
她本能地往后退几步,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根本睁不开看不清,耳边一片嘈杂凌乱,似乎昭示着她的心脏就要被匕首刺穿,不免砰砰乱跳。
靠!
难不成刚装个逼就要栽了?
耳边传来崔棉破碎的嗓音,“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老李家的心头肉金疙瘩吗?今日就死在我手里吧!我要让整个老李家人都为你哭泣,今后都活在没有你的阴影里!”
声音越来越近,李宝月甚至感受到了来自匕首的冰冷气息,心里默数“三,二……”
等数到一的时候她应该就能感受到匕首刺进胸腔里的疼痛了吧,真可惜,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她还没有在这个世界大放异彩呢,就要挂了。
樱桃小嘴轻启,“一……”
“叮”一声,匕首刺中物体的沉闷生响,还有一声“咔嚓”骨折的声音,紧接着又是杀猪般痛苦的哀嚎声。
而她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李宝月只觉得自己落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将她带离了危险的地方。
有一双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眼睛,轻声问,“眼睛怎么样,能睁开吗?”
听到这道充满磁性的声音,李宝月摇着头小声道,“是穆离吗?你回来了?我的眼睛睁不开了,一睁眼就好痛。”
穆离望着掌心下因为疼痛而紧闭的双眼,也不知是疼得还是无意识的竟从里面起了水雾,浸湿了浓密的睫毛,也染湿了眼睛上残留的白色粉末。
想要为她擦拭眼睛可是身上连个柔软的物什
都没有,只好用指腹轻轻地帮她擦拭。
李郑氏见闺女被突然出现的穆离小子给救了,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大口气,“好女婿,你来的真是时候,多亏了有你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若是幺儿妹真有个意外,大娘我也活不下去了。”
这一声好女婿,令穆离愉悦地挑了下眉梢。
而后更加谦虚地道,“也是巧合,我今日从沂水县赶回来,路过十八户村口的时候听人说了这里的事,担心大娘你们吃了亏,就没着急家去,直接来了这里,一进门就看到了方才危险的一幕,还好,我赶来的正是时候。”
否则那把匕首真是刺中了她,他不敢保证他能做出什么事儿来,他没敢去想。
崔棉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如今他两只胳膊都受了严重的伤,很难在做出伤害谁的事儿。
可是他极其不甘心,眼睛阴郁面色决绝地道,“哼,别高兴的太早了,别忘了你们老李家还有我崔棉的骨血呢,你们输了,李大郎输了,老李家输了,你们输的彻底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那癫狂的模样仿佛已经疯了一般、
李富贵和李郑氏脸色皆跟吃了苍蝇般难受,三倌儿恨不得冲过去把那张大笑的嘴堵上,却被大倌儿和四妞儿拦住。
恰巧此时,“让开让开,芳华镇衙役前来捉拿罪犯崔棉,闲杂人等统统让开。”
只见四五个身穿官服腰间配弯刀的捕快簇拥着另一个穿着打扮更讲究的捕快进了老崔家的院儿。
老崔头子太阳穴突突直跳,吓得直磕巴,“许,许捕头,您怎么来了?”
这些跟官府挂钩的衙役们那都是活在乡下泥腿子的的印象里,哪里见过真的?
寻常老百姓突然见了这阵仗,心里都怕的紧,也不看热闹了,统统抱着孩子一哄而散,跑回家里锁了门窗,耳朵却始终竖着听外面的动静。
就连方才围殴崔婆子的几个娘们儿们也都拍着胸脯贴着墙根儿溜走了,心里直嘀咕,哎呀不得了了,官府来人啦!
都是乡下的婆娘,没啥学问和见识,都觉得今儿个事儿大了,生怕牵扯到她们身上。
不过也有脑子灵活的转念又一想,有句话叫法不责众,她们一堆人呢,应该也没啥事儿,总之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家去了。
许捕头看了眼院子里依然躺在地上捂着脸哭泣的崔氏,又看向捂着手臂一脸阴郁的崔棉,跟其他人相比他较为更惨,一个胳膊的衣袖上有两个刀口,流了很多的血,想必刀口很深,另一只胳膊形状有些怪异,看样子是骨折了。
老崔头子踢了同样躺在地上的崔婆子一脚,崔婆子忍着浑身的疼痛站了起来,跛着脚过去,“哎呦许捕头,您怎么这么得闲过来了?”
许捕快并未理会崔婆子,而是较为客气地跟身后的人说话,“真没想到作为李秀才家中的亲人也能被人暗害,你写的诉状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给县太爷送去了,县太爷那里很快就能回信。”
李二郎做了个揖,“有劳许捕快了,崔棉谋害我大哥证据确凿,物证就在我李家老宅,人证亦有,正是十八户的一个猎户,到时找他问个话便可以,至于我大哥自从中了毒就有了后遗症不能言,让他讲述受害过程恐费些时间。”
许捕头扬了扬手,“这你放心,只要有人证物证,还有你的状纸,崔棉就跑不了,他先前就因为拐卖良家妇
女入狱过,没想到他竟然刚出来就又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