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陈氏老脸通红,他们一大把岁数了,啥就想怀孕了?
在小辈吴氏面前被人这样埋汰真是臊死了,可是她又不敢顶嘴。
即便后背疼行动不便,可是她也不敢偷奸耍滑地少干一点儿活,她可没忘记在李郑氏那儿还给她记着十二鞭子呢。
要是哪里表现的不好了,免不了还得挨打。
一向好吃懒做的吴氏今儿个也是格外的勤快了,做饭手脚麻利,做好了开锅也不敢偷吃一嘴了。
家里的小的们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的谨慎小心,走路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一会儿帮家里扫扫地一会儿帮家里擦擦桌子,看到哪里需要修理的不用说直接上手就去修。
李郑氏站在院子里,威严的三角眼划过得意。
小声跟正在锻炼的李宝月道,“看吧老闺女,一个个皮子紧了就是欠修理,收拾一顿全都老实了,都是些不实惯的贱皮子。”
李宝月抿唇偷笑,她娘颇有点前世看过的某个古装片翰轩棋社里面母老虎的风资呢。
不过也好,管理这么多人的大家族,没有点威严手腕还真震慑不住。
用过早饭后,李郑氏拎个竹筐,里面放了三十个老母鸡蛋还有两包桃花茶以及两个丝瓜,这是准备给悬壶医馆的欧阳神医的。
幺儿妹说吃过饭她就去给欧阳神医检验下昨晚捡回来的碎碗片子,碎碗片子上面到底有没有毒害李大郎的毒。
她得在家里要盯着李富贵和李陈氏,防止他们在合计出啥坏屎,或者又背着她暗度陈仓搞猫腻。
总之这个家暂时不能离开她,可是又不放心李宝月单独前去芳华镇,就去大房喊了三倌儿跟着一块儿去。
叮嘱道,“出门在外照顾好你七姑姑,别让她受了累受了苦,要是有啥事儿你得冲在前头,知道了吗?”
三倌儿喜欢攀山爬树,弯弓射箭,是以小小年纪身上就有很多小腱子肉,看着就结实。
是老李家孙子辈儿里体格最好的,兴冲冲地道,“我知道了奶。”
李郑氏把竹筐拿给三倌儿,“拿好了,走路稳稳当当的,别上窜下跳的,小心别把鸡蛋磕碎了。”
三倌儿提着竹筐轻轻松松地跟在李宝月身后。
李宝月手上拿着被层层包裹的碎碗片子,道,“娘,您别担心了,来回不过几柱香的时间,我们快去快去。”
李郑氏把他们送出篱笆院儿,站在门口目送她们离开,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幺儿妹这次去了,会不会带回有力的证据。
如果真的能证明就是崔棉做的,接下来又
该如何。
想了想,折身去了厢房,她要去看看大郎恢复的如何了,能不能说出话来。
就算说不来,能不能给她点有用的信息,好来配合幺儿妹一会儿拿回来的证据。
这次来到悬壶医馆,门口的伙计小布子没有阻拦,还伸手把她们往里相迎。
嘴甜地道,“哎呦宝月姑娘您来的早啊,一路上辛苦了,快里面请,欧阳神医正巧这时候没有病患,您是来找他的吧?”
李宝月点了点头,“没错,我是来找欧阳神医的,来感谢他解了我大哥的毒。”
这么大的悬壶医馆,装潢华丽大气,平常若没有个大病他们乡下的泥腿子谁都不敢轻易踏进来,生怕走进来一步腰包的银子都没了,没想到里面的伙计却这么尊敬七姑姑。
三倌儿都觉得受宠若惊,不过他向来比家里其他的孩子们胆子要大,气势要稳,惊了一下就神情自若地跟着进去了。
沈金蟾听了动静也笑嘻嘻地出来,脸上挂着几分讨好与真诚。
友好地笑着,“我说今儿个怎么感觉医馆里蓬荜生辉的,原来是宝月姑娘来了,来来来,我带你去找我师弟。”
李宝月心里泛起疑惑,今儿个刮的什么风,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对她如此客气?
嘴上
不卑不亢地道,“那就有劳沈大夫了。”
沈金蟾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头顶上还带着个足金的金元宝形状的发冠,胖的好几层的下巴油腻腻的。
一双眼睛倒是闪烁着精明,“嗨,跟我客气啥,听说你认了我师弟伯伯,我们师出同门怎么着你也得叫我叔叔,来,叫声叔叔来听。”
李宝月被他的热情搞得有些尴尬,咳嗦了一声,干巴巴地叫了声,“金蟾叔……”
沈金蟾面上闪过不满,这“金蟾叔”咋那么像欧阳靖骂他时候喊的“金蟾蜍”呢,不过沈金蟾不是个在意细节的人。
很快又笑眯眯地道,“我听说了你在沂水县的表现,那张少爷的疑难杂症是你治愈的,我还特意派人去打探了下,听说他家小少爷恢复很好,也越来越有精神了,不像之前动不动就因为疼得受不了而寻死不想活了。”
“那张府的人还想等着张少爷大好了就来感谢你呢。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造诣,窝在山沟沟里可惜了,既然你叫我金蟾叔,那叔问你件事,你看我这医馆咋样?”
三倌儿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怎么他七姑姑就救了哪个少爷了?
还有,这医馆咋样跟七姑姑有啥关系?
李宝月在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