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郑氏不咸不淡地道,“今儿个倒是稀奇,大郎摔断了腿也不是没给你们信儿,也没见你们回来,不年不节的一大家子都回来了。”
总觉得他们每次回来都没有好事儿,不是要银子就是要粮食。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大郎的腿治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回来,对他们的态度也是冷嘲热讽。
李二郎神色略带哀痛,“大娘,大哥的事儿我听说了,心里早就想归心似箭地想回来了,只是我在县城里头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一时也走不开,等处理完了事情,这才拖到了这个时候回来,虽说万不得已,让大娘伤了心到底还是儿子的错。”
李宝月蹙了蹙眉,这李二郎表面道着歉陪着不是,暗里意思是埋怨李郑氏咄咄逼人呐,偏偏话语完美,让人挑不出错儿来。
李郑氏回了句,“你是十里八乡的秀才,你爹的心头肉儿,全家老小勒紧裤腰带供出来的贵公子,瞧瞧这穿的戴的,哪里像是回家尽孝的,倒像是官老爷出巡的,哪儿敢让你认错啊,即便是有错也是无错。”
李宝月轻笑了下,看来她娘也不是个好惹的啊。
一句话就让李二郎脸色不自然了,青了又白,白了又红,明明是强行认错装孝儿,被李郑氏一说那就是错上加错,到处都是错了。
李二郎脸色白了一下。
李陈氏这次似乎学聪明了,也不着急显摆自己的儿女多么有出息,高人一等了,走到
李郑氏跟前,学着大户人家的样子屈身行了个礼。
上前解围道,“大姐,二郎毕竟是个秀才,给大户人家教书的,穿戴上自然要体面些,家里拢共也就那么一两套换洗的。”
“这身衣服都穿好几年了,这次回来穿好点的衣服,就是不想让家里头担心他们在外头过得不好,没想到弄巧成拙了,一会儿我就让他们把衣服换回来,回了家当然是什么舒服穿什么了。”
紧接着又懂事地道,“我一走将近两个月,家里家外辛苦大姐保持了,这次我回来也能帮大姐一手了,还有二郎的媳妇,也能为家里尽尽孝道了。”
胡氏恭敬地给李郑氏行了个礼,“大娘好,媳妇给您请安了。”
李春茹和二倌儿紧随其后也问了安,这一波操作,那是给足了李郑氏面子。
外头听到声响的相邻们都艳羡地看着老李家,又有会赚钱的闺女,又有秀才儿子,可真是祖上积德呀。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李郑氏也不好撂了人面子。
虽然不像李富贵那样开心,不管他们突然回来有啥想法,可刚回来也不能无缘无故地给人使脸色看。
摆了摆手,“行了,既然回来了赶紧的进院儿吧,都杵在门口还当我不让你们进来呢。”
然后吩咐着,“胡氏一年到头也回不来一两回,既然今儿回来,就去厨房里帮忙,准备晌午饭,让家里人也尝尝秀才娘子的手艺。”
胡氏恭顺地去了
厨房。
李春茹当大家小姐似的养着,自然是不肯去厨房的,李郑氏自然也不想与她一般见识。
二倌儿同样是秀才儿子,要走跟他爹一样的路,手上捧着一本书在院子里看。
李二郎是个秀才,李富贵同样看中李二郎的儿子,见他捧着一本书极其用功的模样,欣慰地点了点头,招呼李二郎进屋讨论考举大计去了。
李陈氏和儿媳妇胡氏殷勤地挽起袖子进了厨房,当二人看到厨房里满满登登的米面油肉时纷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哎呦,家里这是发大财了?咋有这些好吃的?”
李陈氏看看肉摸摸米,这可都是了不得的好东西呀,就是在县城里的大儿子家也很少见到大白米饭的。
胡氏虽然也有很多疑问,可是却没有像李陈氏那样,毕竟在县城里安家,她丈夫又是秀才,在大户人家当教书先生。
她也因此认识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见识也多些,端着秀才娘子的架子,暗中打量着老李家的变化。
吴氏有心在秀才娘子面前显摆一番,“还真是发大财了,姨娘您忘了,当初你领了春茹离开李家的之前,小姑子就说要做生意的,这两个月小姑子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赚的盆满钵满,虽说这些个金贵的东西贵的很,可咱们李家也吃得起的。”
虽然那银子不是她赚的,可她是老李家正儿八经的儿媳妇,也是老李家的一份子。
跟妾氏和妾的儿媳妇
自然是不相同的。
李陈氏心里翻江倒海似的,跟胡氏对视了一眼,都暗自心惊。
当初她领着李春茹去奔儿子的时候,就跟儿媳妇他们说了李家幺儿妹又想一出是一出的要做啥生意,他们都跟着吐槽了两句,后来也没放在心上。
谁也不会觉得她能干出啥起色来,不在家里祸害银子就不错了。
短短两个月,家里就赚了个盆满钵满,那是多少啊?
胡氏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打探,“弟妹,你莫不是在跟我们说笑吧,咱们都是乡下庄稼汉,能做啥生意啊?”
吴氏除了吃还是个大嘴巴,就把知道的都说了,“山里头有一片野桃花林,幺儿妹想法子用桃花制成了口脂和桃花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