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上一日既往的热闹。
不像村子里的鸡鸣狗吠,或者几个老婆妇女聚在一起东家长李家短。
这里到处都是吆喝叫卖声,走街串巷的卖货郎,还有卖艺打赏的。
几人一路走着一路观赏,虽然上阳村距离镇子也不算远,但乡下人若没有正经事谁也不会常来镇子上玩耍。
所以李宝月看的还是很新鲜。
突然,一处地方引起了她的注意,伸出手指向前一指,“醉仙楼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儿?”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姑娘们打扮的像朵花,楼里红绸子绿绸子挂的到处都是,美轮美奂,楼里尽是姑娘们的欢声笑语,追逐嬉戏,与客人们推杯换盏。
短短一夜之间,醉仙楼大变样,被打砸成一片废墟。
醉仙楼门口还被贴上了封条,昔日繁华的景象成了一片萧条之色,整个楼里的姑娘们都围在门口啜泣。
李宝月诧异,难不成昨儿个那位雅青姑娘并没有逃过“鬼衣罗刹”的惩罚,最后还连累了醉仙楼变成这副模样?
说到底,这件事跟她有关系,忙问道,“雅青姑娘呢?她怎么样了?”
如果人没救成,还加速了雅青姑娘的伤亡,那她会很愧疚的。
那些姑娘们只顾着哭,没人回答她的话。
老鸨瘫坐在醉仙楼门口,拍着大腿哭,“雅青这个小贱蹄子,不是人
呦,当初若不是我收留她给她一口饭吃,她说不定早就饿死在路边儿了,如今飞黄腾达了,她竟做出这样的事儿,这是把我和楼里的姑娘们往死路上逼呀。”
周围亦是围着不少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李宝月混在人群中听得稀里糊涂,雅青姑娘没死?
还飞黄腾达了?
那醉仙楼怎么还会变成这样?
开口向周围的人问道,“醉仙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旁边凑过来的妇女见有人不知道,立马把自己知道的八卦说了出来。
“醉仙楼里的雅青姑娘,昨儿个唱了一首曲子得了大人物的青睐,今儿早上直接让人八抬大轿抬走了。”
这话头一起来,周围人有知道的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而且因为她的一句话说这醉仙楼是她的伤心之地,那位爷直接让人砸了醉仙楼,而且让县太爷直接封了,以后都不允许在开楼,能指使动县太爷,那位爷的官位肯定老大了。”
“不说别的,就说那前前后后的仪仗队伍少说也有百来人了,派头十足,说不定就是京城里头的哪位大人物呢,雅青姑娘那风光的呦,直接成了大人物的宠儿,真让人羡慕。”
旁边头戴粉红大花的妇女插嘴道,“那位大人不仅有钱有势,又美又坏的那眼神相当勾搭人呐,一看就知道是个会玩的的主。”
“雅
青姑娘算是捡到宝了,以后不仅荣华富贵,还有个那么宠爱她的男人,啧啧,真是羡慕不来,一个青楼里的姑娘凭借一首歌就得了这么大的恩宠,直接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人真是什么时候走运老天说了算呀。”
李郑氏来了句,“哎呦,那以后不就像宫里的娘娘们一样,锦衣玉食,奴仆成群,整日里想做啥,一句话就有好多人上赶着献殷勤,真正的成为人上人啦。”
李郑氏只当一个趣事在听,根本就没往她老闺女身上想,还乐呵呵地跟旁边的人打趣问话呢。
别人不知道,穆离是知道的,那首歌是李宝月唱的。
所以说,今儿个真正要被八抬大轿抬走的应该是李宝月,目光不禁看向她。
李宝月“啧”了一声,不以为然摇了摇头。
昨儿个那些变态折磨人的手段可见那红衣人并不是个善茬,就怕最后捧的越高摔得越惨呢。
穆离见她眉头微簇,不禁怀疑,她是不是也对那个什么红衣男人有啥想法?
不禁心里一沉,目光落到身上有补丁的衣襟上,它们昭示着他这人是多么的穷酸!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女子在熠熠发光,越变越好,而他……穷的在她面前连个体面的衣衫都没有。
手指微僵,沉声道,“走吧,还要去买地呢。”
李郑氏也道,“对对对,别人
怎么飞黄腾达是别人的事儿,咱们呀还是买地重要。”
李宝月也从醉仙楼的事情当中撤了出来,只要醉仙楼不是受她连累,其他的都与她无关。
典当行那儿斗笠男也已经到了,身上还背着包袱,似乎要远行的样子。
郑香子轻车熟路地领着几人去镇子上临时开设的办事处办了手续。
李宝月以为办手续会见到那个什么许捕头,如果他要为难他们,他们都是乡下的庄稼人,也不太好办。
不过好在,也许是那位许捕头有事儿不在,是别人给他们办的手续。
以前老李家为了李二郎考秀才卖了不少地,都是这个人给办的,所以也算相熟。
再加上有郑香子和李郑氏二人的能说会道,很是痛快,手续很快就办完了。
签了字画了押,地契上的名字一改,地就算买完了。
斗笠男拿着银子和玉坠子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