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倌儿望着李宝月手上的鸡蛋葱花饼子,馋的嘴角直流口水,李宝月暖心一笑把饼子给了他,小七倌儿想的简单,有吃的给他他就接着,两只小黑手抓着就啃了起来。
吴氏连忙道,“这是特意给你做的,怎么好给了他。”
“晌午吃了饭,我还不饿。”李宝月转身回了屋。
目前她还不能亲自给李大郎治腿,那就太让人生疑了,大哥的腿伤虽然严重,但也没到不能治的地步,悬壶医馆的欧阳神医兴许能治,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能出手。
“娘,吃……”小七倌儿听家里的哥哥姐姐们说娘肚子里有了小宝宝,他就是小哥哥了,以后有了好吃的要想着小宝宝。
吴氏咬了一口,多放油的饼子就是好吃,还有香香的鸡蛋在里面,小七倌儿小脸儿贴到吴氏的肚子上,“妹妹,吃……饼……”
吴氏瞬间觉得嘴里的饼子索然无味了。
四妞儿眼睛红肿,从昨天晚上眼泪就没断过,“婶娘,你说我爹会好起来吗?”
吴氏叹了口气,“前前后后都拿出去二三十两了,不是小数目,这也就是你七姑姑做生意赚了不少银子,能拿的出来,要是放在
咱家以前,恐怕连治都没得治,总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腿就倾家荡产的治啊,好在现在还有的治,大哥是个好人,吉人自有天相,若是实在治不好,那也没法儿了。”
四妞儿泪眼汪汪地质问,“婶娘这是心疼银子了?”
吴氏心里气闷,“你这孩子,我是就事论事,你埋怨我干啥,你奶说要拿银子的时候我说一个不字了吗?从山上摔下来了,腿都摔断了,人活着就不错了,你爹到底因为啥受伤的,还不是因为你娘往娘家扒拉钱,箱底儿一文钱都没有了你爹压力大,一时心急才去干危险的事儿的,你就是怪你娘,也怪不着我啊。”
四妞儿嚷道,“反正就是有一丝希望,我也要给我爹治,我不能让我爹成为一个不会走路的残废。”
三倌儿突然开口道,“妹儿你少说两句,大人之间的事儿,我们不插嘴,治还是不治,能不能治得好,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也别给大人添麻烦。”
四妞儿哭道,“怎么能不管,那是我们的爹啊,就得治。”
五妞儿在站在吴氏身旁,看着四妞儿和自己娘吵架,心里着急的很,可又插不上话。
吴氏考虑的更多
也更现实些,“说的容易,钱呢?你别忘了,你奶走时可是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拿走了,这还不一定够呢,以后咱们家连杂面馒头都没得吃了。”
四妞儿吼道,“三婶还惦记着吃,难道就没有亲情了吗?”
吴氏不禁也火了,“我没有亲情?我要是没有亲情就对你不管不顾了。”
平常像泼猴儿似的的六倌儿也不皮了,左看看右看看。
……
崔婆子回到十八户,找到外面溜达的老崔头,说了李家大女婿的事儿,“老李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说可咋整。”
老崔头个子不高,头发花白稀疏,声音沙哑,想也不想的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的把银子给衙门送去啊,早送去早省心,崔棉是咱们家的长子,老崔家的香火,绝对不能让他有事。”
在他心里儿子可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长子,这要放在大户人家,他大儿子是能继承家业的,可惜他们家没啥家业能继承,可是那也不耽误崔棉这个长子在家里的地位。
老崔头心里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长幼有序,他又是个极其能装的人,亦如他们家大门上挂着的花大价钱打造的崔府牌匾。
崔
婆子走的急,腿脚又不好,等到了家累的身上都出了汗。
崔府的牌匾在大门口上方挂着,与院儿里的三间茅草屋极其不符,看起来很滑稽,可在老崔头看来相当有派头,十里八乡他可是独一份儿的!
崔婆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我也是这么心思的,可是当时许捕头说好三十两才放人的,我们手上一共才十两,去了免不了又是一阵周旋,崔棉在里头都关了好几天了,再不出来人都关完了,二十两,到哪里才能在凑二十两,难不成真的要卖地?”
他们老崔家祖上倒是有二三亩地传下来,可是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怎么舍得卖呀。
卖了以后他们家上下八.九口人喝西北风去啊。
崔老头转动着小眼睛,“用不着卖地,负责崔棉这个案子的是县太爷的妹夫许捕头,在衙门里也是说一不二的存在,我刚打听到,许捕头有个特殊癖好,听闻喜好人妻,当初甚至为了跟兄弟的妻一夜春宵曾一掷千金,我们家……”
偷偷在崔婆子耳边说了几句,“要是谁能在这方面满足他,可一切都好说。”
崔婆子瞪了他一眼,道,“你个老登,可真有你
的,啥事儿你都能打听到,不过能成吗?”
到底是不光彩的事儿,她心里有些打鼓,可一想到能不用卖地就可以救她大儿子,又有些犹豫。
“只要你去把意思给许捕头说了,我们这头儿有极品货,并且约个日子来相看,他要是来了,并且相中,这事儿就成了,不仅能救出崔棉,我们还能省不少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