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郑氏在院子里咳嗦了几声,“大白天的不出来干活,都躲在屋子里干啥呢,家里小的可一大堆,都给我检点着些,别把那不好的作风给我带进李家。”
李宝月轻笑,大哥大嫂都年轻又名正言顺的,在自己屋子里浓情蜜意下,她娘这个当婆婆的偏要搞破坏呢,她难道就不想再抱个小孙子小孙女儿啥的?
李大郎闷着头从房里出来,脸晒得黝黑看不出啥,脖子却红透了。
崔氏也麻溜地从房间里出来去做晌午饭,吴氏早就在厨房里等着了,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瓜子,磕着瓜子趴在门口瞧热闹瞧了半天。
见到崔氏,还取笑道,“你说跟你跟大哥都老夫老妻的了,咋大白天的就忍不住了,咱们老李家可是不允许白日宣淫的,这下好了吧,让娘好一顿骂。”
崔氏理了理衣裳,面上也有些不自在,“你快少说两句吧,怎么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吴氏嘿嘿地笑着,她可看到大哥跟幺儿妹要了两包桃花茶,她都好久没喝过了,咂咂嘴,心里的馋虫又出来了。
吴氏看到做晌午饭的食材,不满道,“怎么又是杂面馒头啊,好久没吃好吃的了。”
崔氏总算找到话头,能说几句吴氏,“你当我们是什么富贵人家,还能天天吃好吃的,这杂面馒头也不是谁家都能吃得起的,你这话要是让婆婆听到,看她不罚你不能吃晌午饭。”
吴氏悻悻地闭了嘴,沾小姑子的光吃了几回肉,嘴都养刁
了,总也馋油腥大的。
这杂面馒头她越吃越饿,越吃越馋。
老李家一大家子人围着堂屋的长形桌子上等着开饭,李郑氏问道,“崔氏,你相公干啥去了,都吃晌午饭了,咋还不回来呢?”
崔氏垂着头,弱弱地道,“娘,大郎他说不回来吃晌午饭了。”
李大郎进山打猎去了,说要打猎换银子,救她大哥。
李郑氏拉着脸,李大郎是拿着弓箭走的,她心里或多或少知道些什么,“真行啊,为了娘家可真豁的出去自个儿的男人,连饭都不让吃,就赶出去赚银子,男人可不是这么使唤的,你嫁给了大郎,就是我们老李家的媳妇,应该事事为我们老李家考虑,为大郎着想。”
崔氏沉默不语,安静地听着李郑氏的骂。
李郑氏也知道,儿子不争气,啥事儿就爱听媳妇的,就因为崔氏长的还不错,他儿子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扎进去了。
这些年来对崔氏几乎唯命是从,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憨货,“娶了你,可真够作孽的,还有脸坐在这吃饭?给我滚下去,自己男人都没吃呢,你舔个脸坐这儿了,滚边上去。”
崔氏咋骂不还嘴,左耳进右耳出,这次她是真没办法了,只要能够救出大哥,她咋着都行,起身站到了一旁。
李郑氏怕李宝月饿着,就先派了饭。
李宝月吃着饭,默默地打量了崔氏两眼,这个家里,吴氏最多的想法就是在吃食上,没有啥坏心眼儿,而大嫂崔氏却是有很
多的小聪明,当然,在她看来都是些损人利己的小聪明。
也不怪李郑氏生气,哪儿有不让人吃饭就急着出去打猎的呢,是有多心急呀,大嫂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
不过,关起门儿来都是大房的自家事儿,李郑氏都有心无力呢,她一个外来灵魂,更不需要她插手,只要不涉及到她,她也懒得去管。
吴氏嚼着杂面馒头心里想的却是油汪汪的大鸡腿,还有甜滋滋的桃花茶,心里馋的不行了。
吃过了晌午饭,李郑氏特意留了两个杂面馒头和一碗汤在锅里热着,等李大郎回来吃,媳妇不疼,她这个当娘的得疼啊。
崔氏饿着肚子,也不敢说要一个来吃,生怕被婆婆骂。
干活有些有气无力的,免不了又是被李郑氏挑刺训斥两句。
还是三倌儿偷藏了半个杂面馒头塞给她,崔氏才垫了点儿肚子,有力气干下午的活儿。
大房的孩子里面,三倌儿很多时候比五妞儿这个闺女还要心细。
吴氏干活惯会偷懒,一下午眼睛往库房里瞟了不知几回,心心念念地想喝桃花茶,那甜滋滋的味道,馋人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吴氏肚子里的馋虫实在忍不住,摸进了库房,打算偷点桃花茶出来甜甜嘴,开水她都烧好了,只等着偷点桃花茶来解馋。
而刚躺下的李郑氏突然想起来库房忘了上锁,赶紧出屋要锁上,突然看到一个偷摸的身影,“是哪个懒馋货惦记库房里
的东西,给我滚过来。”
吴氏身形一顿,刚偷了一包桃花茶准备离开,怎么婆婆这个时候来了,都怪自己贪心,想着拿一包可以喝好久,早知道就少抓点藏身上,也不至于直接被发现。
这可怎么办?
李郑氏已经过来了,她咧嘴嘿嘿一笑,“娘……”
“我就知道是你,真是要死啊,这可是幺儿妹赚钱的宝贝,你哪儿来的胆子偷?可真不把老娘的话放在眼里,乡下五大三粗的烂婆娘,你也配喝这种好东西?咋就那么馋呢?嫌杂面馒头不好吃?给我滚回你娘家去,连菜粥都没得喝,饿不死你!”
李郑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