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杜府,李三郎还迷迷糊糊的,“幺儿妹,你拒绝杜家二爷的双倍价格我理解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拒绝杜大奶奶的金银珠宝我也勉强接受,可是六十文钱半斤的桃花茶是我们在家里就规定好的啊,你怎么又少了十文,只收了五十文半斤?”
就是做好人好事儿也没有这么做的吧?
还以为他妹子吊了一回转了性,有了赚钱的本事,没想到骨子里还是笨的啊!
李宝月坐在牛车上,盖着杜家还回来的小被子,望着黑下来的夜,“三哥,我的桃花茶本来就没多少成本,要是摆摊儿的话我就卖六十文了,可是卖给杜家就只能是批发价五十文,因为别人也要赚钱,别看他们是大茶庄,日常开销绝对不是我们能想象得到的,而且说好了,桃花茶用的是桃李记我们自己的名儿,这是属于商标,任何人都复制不了的,可比任何东西都值钱。”
怕是跟一个古人也说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她借杜氏茶庄杨她自己的桃花记名,作为乡下的泥腿子已经算是一步登天了。
继续道,“不说别的,杜大奶奶还给我们介绍了胭脂行,也签了字画了押,桃花口脂也有了买家,而且都是大主顾,以后都是长期买卖。”
做买卖不能只顾眼前利益,目光要放的长远。
大倌儿开口计算着,“口脂是二百二十一盒,
七姑姑给的三十文一盒的价格,就是六千六百文,折合成银子是六两零六百文,桃花茶是一百三十袋,按照五十文一袋,就是六千五百文,那就是六两半,一共是十三两零一百文,七姑姑好多的钱啊。”
李三郎也傻眼了,他一直纠结幺儿妹拒绝了多少真金白银,都没注意到这次就赚了十三两零一百文!
去了租牛车的费用,那就是十三两!
什么概念?
从他出生到现在,就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牛车摇摇晃晃地到了芳华镇,李宝月买了一些嚼用,半袋精细面粉,半袋大米,半桶油,五斤上好的羊肉,一斤糖果,还去银器店给李郑氏买了一副银耳环,这就花去了三两。
李三郎看的直呼败家,不过却没有说出口,至少米面油肉是全家都能吃上的,他也有份儿。
这钱要是都拿回去,他娘肯定给幺儿妹藏起来,抠的一文都不带往出拿的。
李宝月给大倌儿一大把糖,“给你的,今天跟七姑姑卖货辛苦了。”
大倌儿赶紧摇头拒绝,“不辛苦。”
七姑姑怎么这么大方,糖是多么金贵的零嘴儿,他长这么大拢共就吃过一次,二叔考中秀才那年,家里请客,给宾客们发糖,作为老李家人,说了恭喜二叔的话他也分了糖。
不过,他不如其他弟弟妹妹会说,家里其他孩子李陈氏姨奶都高
兴地给分了两三块,到他这就分到了一块儿。
“这孩子,给你你就拿着。”李宝月不由分说直接揣他兜里了。
大倌儿摸着鼓鼓囊囊的兜,少说也有十几块,不由得有些哽咽。
李三郎觍着脸,“妹子,给哥一块。”
一下子赚了这么多钱,他也不纠结有的没的了,等家去,他娘一定乐的嘴咧后脑勺,他作为保护幺儿妹的功臣也能有几天不被骂的好日子过了。
李宝月大方地给了他糖吃,李三郎牛车架的来了劲儿,“啧,真甜。”
快到上阳村时,天突然下起了雨。
李三郎又抽了几鞭子,“幺儿妹,米和面盖好了,淋湿可发霉了。”
李宝月把身上的小被子盖到米面油和肉上,还好,马上就到家门口了。
“回来了回来了!”六倌儿的声音兴奋地响起。
李郑氏听到声音嚎着就跑出来了,“哎呦我的老闺女,心肝儿呦,可担心死娘了。”
老李家的人听到动静一大帮都跑出来了,李三郎把牛车拴好,吆喝道,“大哥快来帮忙,牛车上有米面油还有羊肉糖果,赶紧拿屋去,雨越下越大,可别都淋湿了。”
李大郎心里震惊咋买这些好东西,面上却不显,拎起米面就拿屋去了,崔氏和吴氏喜滋滋地抱着油和羊肉,老李家的孩子们一听有糖果,赶紧围着牛车转悠。
李郑氏劈头盖脸
地骂道,“一群没良心的狼崽子,你们七姑姑这么晚回来,你们没一个惦记的,一心只想着吃,赶紧都给我放桌子上,谁也不许伸一指头。”
“老闺女,赶紧的,进屋,四妞儿五妞儿去烧热水,让你们七姑姑洗个热水澡,都是没眼力见儿的,也不知道伺候人。”
“崔氏吴氏去厨房把饭菜热热,这么晚回来,肚子肯定的饿的呱呱叫了。”
得了李郑氏的吩咐,谁也不敢不听,原本围着吃食转的都去忙活了。
李宝月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在四妞儿五妞儿的陪同下去堂屋吃饭去了,家里其他人吃过了,只有李三郎,大倌儿还有她没吃。
因为好奇今天她们的生意做的怎么样,往常都各回各屋的人此时都围在堂屋,好不热闹。
李郑氏揪着李三郎的耳朵,拧道,“李老三,走时候怎么说的,你赌咒发誓的跟我保证会照顾好幺儿妹,这天都黑了,雨都下大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