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环山的上阳村,郁郁葱葱,一片朝气蓬勃。
地里劳作的村民似乎听到了什么消息,纷纷丢下锄具,朝着一个方向跑过去。
一颗歪脖树下聚集着好多人,少女挂在树上轻微晃动,微风吹拂开脸上的长发,布满青黑色斑块儿的脸赫然露了出来,细白的脸仿佛笼罩上了一张丑陋面具。
赶来的热心村民七手八脚的将头颅挂在麻绳上的丫头解开放下来,纷纷感叹年级轻轻的因为感情不顺就上吊,这让宠女如命的她娘李郑氏知道了不得伤心死,众人唏嘘不已。
身体高瘦的老妇人哭嚎着跑过来,见到熟悉的面容被勒的黑紫,大哭着扑上去,“我的幺儿妹呦,咋就想不开要上吊诶,你要是没了可让娘咋活,咋能忍心就这样丢下娘诶……”
歪脖树下的老妇人搂着刚救下的人,哭的好不凄惨,“娘知道你喜欢穆家村的穆离后生,见你最近茶饭不思,娘心里实在不落忍,今儿特意厚着脸皮去穆家下了十两银子的聘礼,穆家老太太已经应下这门亲事,穆离将来就是咱家的上门女婿,你咋就不再等等,等娘把这好消息告诉你嘞……”
哭的人正是李郑氏,上吊丫头李宝月的娘。
众人眼睛都大了几分,十两银子喂,寻常人家一年劳作
到头儿也见不到二三两银子。
有个婆娘酸溜溜地道,“这丫头是个丑的,偏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稀罕上了貌如潘安的穆离,穆家看中了老李家准备的嫁妆,同意了俩人的亲事,可是穆离却不同意当众退了亲,这丫头一气之下就上吊了。”
另一个家里好几个儿子讨不到媳妇的更是白眼儿翻上天了,“十两银子就是娶黄花大闺女都能娶两三个了,家里儿子孙子一大堆,竟然还招上门女婿。”
也有人惋惜地道,“就穆家老太太贪财的样儿,穆离这辈子别想退亲了,以后就得守着又丑又懒得媳妇儿过咯。”
李月在哭闹与议论声中悠悠转醒,只觉得呼吸不畅,伸手去顺气儿,这一摸意识到不对劲,胸前怎么一马平川?
她的三十六D呢?
顾不上身体的难受,快速睁开眼低头看,好家伙!这细条条的身体当真是没有一点儿发育。
她呆怔地看向号啕大哭的老妇和周围粗布麻衣的村民。
一个个或同情,或怜悯,或嘲笑地看向她,即便走过枪林弹雨的铁血霸王花也不禁一时愣住。
她记得执行任务时,为了掩护受伤的战友,将坏蛋头子往楼上引,打斗过程中不慎跌下高楼,不过她是拽着大坏蛋一起掉的,给战友拖延了逃命
的时间。
可眼下是什么情况?
突然脑中一阵混沌,陡然间一段熟悉又陌生的记忆充斥进脑海里,脑中的片段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
她……这是穿越了?
她堂堂现代首席特工竟然成了被人退亲就自杀的村姑李宝月?
人群中传来惊奇声,“活了活了,睁开眼了。”
李郑氏闻声,带着精光的老眼往怀里一瞅,不禁又是一声长嚎,心疼的把李月往怀里一搂,“我的宝贝闺女儿啊,你总算是醒了,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咋办呦,我的乖乖……”
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不忘感谢诸天神佛,“感谢老天保佑,今后我老婆子一定常去庙里积德积善,请各路菩萨保佑我闺女大难不死,庇护她今后平安顺遂……”
早年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李郑氏挺着大肚子去找吃的,误食了毒果子,早产生下李宝月,并且脸上长着青色斑点。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青色斑点扩散青黑色斑块,并且整张脸上到处都是指甲盖大小的青黑斑,李郑氏知道毒素转移到了孩子身上,心里亏欠李宝月,对她甚是疼爱。
哪怕家里孩子多,只有对李宝月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大姐,快别哭了,幺儿妹醒了,赶紧归家去,这吊了一回,加上地
上躺时间长了,没病也该病了……”旁边传来一声慢弱的声音。
说话的是李陈氏,穿着深枣红色的衣衫,在朴素的乡下穿的算是鲜艳了,她是老李家的妾,说来也是村子里的一桩大新闻。
原本村子里穷,很多人家穷的都揭不开锅,甚至有饿死人的,老李家却早年间纳了个妾,这妾也争气,生了一子一女,儿子还考上了秀才。
李陈氏本上门的不太光彩,整天被悍妇李郑氏骂的抬不起头,后来养出个秀才儿子让她腰杆挺直了不少。
李郑氏伸手一指,恶狠狠地骂道:“你给我闭嘴,不安好心的婆娘,我们老李家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贱妾插嘴,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整天憋着坏,宝月这样了,是不是最高兴的就是你了,以为宝月的嫁妆就是你闺女的了,呸,你想得美,现在嫁妆成了聘礼,老娘已经花出去了,以后谁也别想惦记。”
她生的闺女她了解,怎么可能会想到上吊呢,这其中指不定藏着什么猫腻儿。
李陈氏脸上僵了僵,自从她儿子考上了秀才搬到县城,风光无限的,谁见着她不恭敬地称呼一声秀才他娘,偏偏李郑氏总是拿妾氏的身份羞辱于她。
顿时眉眼一垂低下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