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队首先请法医介绍对死者的初步尸检情况。法医一边指着投影仪投出来的照片一边介绍说,死亡时间是前天晚上9-11点之间,死者身上有5处伤口,都在下腹部,从伤口的形状和深度看,凶器应该是扁平状的利器,最有可能是刀。最致命的伤口只有一处,捅到了肝脏,导致肝脏破裂而死。从伤口形状和数量来看,凶手作案的时候并不是很自信,不像是有经验的杀手所为。
法医在投影上换了一张死者脸部的照片,接着介绍说,死者脸上有两滴血迹,经检验是死者的血。这两滴血的形态和位置都十分怪异,从位置上看,伤口在腹部,血迹在脸部,不可能是从伤口处溅上去。从血迹的形状上看,也不是溅上去的,更像是滴上去的。更详细的情况报告要等尸检完之后。
技术中心的张警官介绍了案发现场的痕检情况及初步分析结果,他说现场提取的脚印没有发现特别完整的,目前还没有分析出有价值的线索。现场有痕迹显示,凶手行凶之后对现场做了处理,虽然如法医所说他作案经验不足,却是一个处事比较冷静的人,或者说明凶手事先预谋过。对死者住处的勘查,在卫生间下水口处找到了长头发,但没有发现女人的衣物、化妆品、洗漱用品等,说明没有女人与死者在一起同居。
在张警官讲到死者住处的时候,陶潜想起了卧室墙上的那件衣服,便插嘴问道:“死者住处发现的那件暗红色的衣服,上面有血迹,提取到DNA了吗?”
“提取到了,经检验,是死者本人的血迹。”
“哦。”陶潜不免有些失望。血迹是死者本人的,而且时间也比较久,对破案的价值不大。
听完情况汇总,按谭队的习惯,让大家自由讨论一下,务虚的讨论,想到什么都可以说,这是谭队的习惯。
有人提出凶手选择下手的地点非常巧妙,那里是死者回家的必经之地,正好是个拐角,街上的监控又恰巧拍不到,路灯在那个位置是个死角,到了晚上要比其它地方昏暗。如此高明的选择,凶手碰运气的可能性比较小,应该事前去那里踩过点。因此,在排查案发现场周围的监控视频时,应该特别留意案发前的一段时间。
大家对那张放在死者身上的A4打印纸最感兴趣,凶手为什么会留下这张纸?有人认为是凶手非常痛恨日本人,也有人认为可能是凶手有意误导警方。不管是哪种可能,这张纸的存在对破案其实是有益处的。凶手能在杀人后把纸放在死者身上,肯定是事先准备好的,这起码说明凶手是有预谋的。
从纸上的内容“日本鬼子从中国滚出去!”,可以看出凶手认识死者或者知道死者身份,可以排除流窜做案或临时起意的可能性。而实际破案中,那种流窜做案和没有明确动机的案子恰恰是最难破的。
陶潜对凶手放这张打印纸的意图十分不解,他也认为凶手有意误导的可能性比较大。关键是,凶手要误导的方向是什么呢?他(她)要达到什么目的呢?他(她)又能达到什么目的呢?最大的可能是,作案者希望警方认定凶手是个十分痛恨日本人的人,然后按照这个方向去侦破,比如去查死者所在公司的员工,有没有被开除或受到过处罚的中国员工,有没有与死者有冲突或有矛盾的员工。另外,还可以去查看前一阵反日游行的资料,因为参加游行的多是讨厌或痛恨日本的人。
其实,凶手往往喜欢误导警方查案,可凶手想不到的是,凶手的误导有时反而会给警方在迷雾中给出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