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责备的话是必须要说的,无论关上门如何情有可原,都要做出足够的姿态来,安抚叶长安和景若曦的怒气。
不过田学博是个斯文读书人,不会跳脚骂人的那种,就算是再生气也是之乎者也,林晚晴不敢反驳低头听着,叶长安也不说话,景若曦横刀跨马的坐在靠背椅上,背脊挺直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直到田学博停下喘一口气,景若曦才开口道:“等一下。”
众人一起看她。
“田大人,教育儿媳妇是你们的家事,你们晚一点自己处理,我还有几句话想问田夫人。”
“好,好。”田学博自知林晚晴犯了错,就算知道景若曦不过是叶长安身边的一个下人,这会儿也不敢轻视,十分客气:“姑娘你随便问。”
景若曦微微颔首,然后道:“田夫人,你说红月的死和你无关,我姑且相信你。但是鉴于你是这次案件的最大受益者,我不得不多问你几句。”
林晚晴虽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个丫头盘问,可是叶长安虎视眈眈站在一旁,她却也不敢表示不满,只能点了点头。
“倒也未必和案子
有关。”景若曦突然笑道:“我就是特别好奇,特别想知道,既然你不是凶手,那么着急转移我们视线的理由是什么?”
林晚晴表情显然一僵,愣住了。
“有什么不愿告人的秘密么?”景若曦云淡风轻的笑道:“田夫人,今天下午有人引开了小楼的看守溜了进去,从地板的暗格里拿走了一些东西,那是你的人么?”
林晚晴表情有点空白,大概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承认还是否认。
只是错过了一次机会,景若曦根本就不会给她再多一秒去考虑周转的时间。紧接着就问道:“这么说是你的人,是什么人,什么要去红月住的小楼?”
林晚晴不说话,景若曦又道:“那是田少爷买给红月住的地方,你既然是刚知道这个外室的存在,那么这地方应该也没去过吧。那你的人为什么能够那么准确的打开地板隔间,看那熟悉的程度像是开自家柜子一样,可不是在旁人家翻箱倒柜。”
林晚晴这会儿终于回过了神,闭了闭眼,有些无奈。她从开始暗中观察景若曦开始,是占着先机的,若是按着计划一击而中,现在叶府里一定乱成
一团,根本无暇顾及她的事情。可一击不中,对方转回头来一腔怒火,现在再想要回转,就难了。
“是,那是我的人。”林晚晴睁开眼睛,知道瞒不住:“但是你们怎么知道?”
“什么怎么知道?”景若曦装傻。
“她进屋的时候,屋子里是没有人的。”林晚晴道:“你们怎么知道她对地板暗格非常熟悉?”
这么严肃深沉的时刻,叶长安想到刚才那一幕竟然莫名有点想笑,嘴角微微一动立刻又忍住了。虽然回忆非常美好,但在这种环境里笑出来十分不合适。会影响景若曦审问庄重严肃的氛围。
景若曦警告的看了叶长安一眼,咳了一声:“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的你就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了,只要回答就行。”
“因为这世上的暗格都差不多。”林晚晴道:“我虽然不认识红月,也没进过小楼,但周边有邻居进去过。我买通了一个和红月关系好的妇人,让她去替我拿东西。她说曾经见过红月开地板上的暗格。”
“暗格里有什么?”
“跟案件无关的东西。”林晚晴还想挣扎一下:“只是我想拿回来
,是相公的东西,我觉得红月不配拥有。”
“那具体是什么呢?”景若曦兴致勃勃的追问道。
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戳了林晚晴的心,她的脸色顿时有些扭曲了:“我说了,和红月的死无关。只是一个普通的首饰。”
“这也太含糊了。”景若曦换了个姿势:“田夫人,你这态度不太配合,是因为这院子里苔舒服,没有审讯的气氛么?”
“姑娘,姑娘言重了。”田学博一听这话不对,忙打了个岔,然后对林晚晴沉下了脸道:“儿媳妇,事到如今,你还不问什么说什么?莫不是真的想去大理寺走一遭。”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事情与我无关,红月的死更与我无关。”林晚晴也硬了起来,几步走到景若曦面前:“你怀疑我,你总要有证据。相公出事那日我一直在院子里没出去半步,府里的丫鬟婆子都可以作证。”
“别闹了。”景若曦淡淡道:“一个官家太太想杀人,还要亲自动手不成?就算偷东西这事情,不也是请人做的么?”
林晚晴简直要被气死。
景若曦火上浇油:“而且你若是亲自做的,又怎么
可能连自己的相公也伤。显然是买凶杀人,半路被田公子发现,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为了逃跑,连他也要一起杀了。”
“你胡说八道。”林晚晴再也忍不住,指着景若曦怒道:“没证据你不要乱说。你根本不是想查出真相,你是针对我?”
“田夫人,你这才是胡说八道,我怎么会针对你呢。”景若曦脸色一冷:“事无不可对人言,既然和案件无关,大大方方说出来有何妨。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