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若曦是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精神,但是睡一时也睡不着。便无精打采的靠在榻上,望着窗外发呆。
突然,景若曦道:“我知道那个死者为什么要在离京城那么近的客栈里住一夜里。”
“为什么?”
“他也在钓鱼。”景若曦道:“他一定是察觉到被人跟踪,所以特意在驿站停下住一晚,打算将跟踪的人解决掉,不带尾巴进京。谁知道棋差一招,不但没有将对方解决,反而被对方杀了。”
“不是没有可能,可令牌呢?杀手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发现,并非被追的走投无路才要将令牌藏起来,看你刚才抽出来的地方,也不像是无意掉在里面的,显然是有人刻意塞进去的。”
“令牌就不好说了,有很多种可能。”景若曦本着没有证据不瞎说的原则道:“有可能是死者自己藏的,因为他也害怕自己不是杀手的对手,所以要将令牌藏起来,免得自己遇难之后,令牌落在凶手手中。”
“也有可能是第三者在你们之前到过现场,看见令牌起了贪念。所以先藏起来,打算等无人的时候再拿回去,你看这牌子金灿灿的,看起
来就挺之前。”
“不是金子的,只是很薄的一层,不值什么钱。”叶长安从怀里取出金牌,和景若曦一起看:“我对京城种各机构都算是熟悉的,各处的令牌也都知道。可确实没见过这样的,什么都没有,这算是什么。”
景若曦也装模作样的看了看:“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一般来说,越简单的就越神秘。因为对外表露出的信息越少,越不容易被人识别解读。这牌子上什么都没有,就证明这个机构不是能见人的,京城里这样的组织应该不多,但是不会好找。”
“其实也好找,无外乎两个方向,一个是官方的,一个是非官方的。”叶长安道:“这人会住进驿站,十有八九是官方的。只要将令牌交给皇上,令牌所属机构自然就一清二楚。这人的身份任务对头,自然也就都知道了。”
这不是单纯的谋杀案,牵扯到了朝廷机密机构,秘密任务,就不是景若曦要调查的了,也就不想多问,倒是看着叶长安坐的椅子发起呆来。
“怎么了?”叶长安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起:“这椅子有什么问题?”
景若曦没头没脑的道:
“木头挺好的。”
“这木头有什么好的?”叶长安莫名奇妙:“你要木头干什么?”
“我想雕个小玩意儿。”景若曦道:“我会木雕你信么?”
叶长安虽然不想信,但是想想她三两下就能画出人像,又是用惯了刀的,这两者结合起来的,倒也不是不可能。
“大人。”景若曦接着道:“这椅子能送我一条腿么?”
“……”叶长安有点不可思议:“你要什么?”
“椅子腿。”景若曦重申了一下:“我想雕个东西送给时若扬。”
叶长安再一次告诉自己,时若扬只是个十二岁的小鬼,所以无论景若曦对他再好,也是因为尊老爱幼。这是一种美德。
“你想雕什么送给他?”叶长安春风和煦的笑了:“你现在病还没好呢,有力气么?不如你说,我替你动手,我虽然不会雕刻,但是刀工还是不错的。”
景若曦自己握了握拳,确实是没什么力气的感觉,于是欣然谢了。
花行风骑马走在马车边,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响,忙道:“少爷,怎么了?”
“没事。”叶长安应了一声,里面安静下来。
再没一会儿,花行风隐
约总觉得闻到一些什么味道,仔细的分辨了一下,是新鲜木料的味道。马车里为什么会有新鲜木料的味道,他左想右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叶长安按着景若曦的指导,在椅子腿上掰下一块木头来,雕成了一颗爱心。
“这是什么?”叶长安左看看,有看看。
“这是心,就是我们的心脏。”景若曦指导着:“大人,你在这里穿一个洞。”
“心脏,你这礼物还真是与众不同。我还以为你要雕一个像时若扬的木雕娃娃。”
“想来着,但是我没劲儿,你不会。”景若曦毫不犹豫的打击叶长安:“这个穿根绳子可以带在脖子上,不是也挺好的。”
“嗯,挺好。”叶长安昧着良心道:“那这是什么意思?给他你的心?”
行吧,别管心不心,时若扬只有十二岁。
“不叫给他我的心,那是给他我的关心。”景若曦从腰包里摸出跟黑色的绳子,穿过木坠上方的孔:“卢秀义和时笑语死了,从此之后,时若扬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无亲无故了。这孩子可怜,而且日后必将更加艰难坎坷。我不能陪着他,但也希望他能不那
么孤单,无论何时,心中都有个念想。有我这么个姐姐在想着他。”
信念是一种力量,感情的羁绊既是软肋也是铠甲,景若曦比谁都知道孑然一身的滋味,只愿时时若扬一个孩子,心里还能留下一点温暖。
看着景若曦的表情,叶长安心里便有数了,这是同病相怜呢。
当下,叶长安也不说话,倒是转身去又捣鼓了一会儿,然后转回身来,一扬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