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没有特意嘱咐,这会儿叶长安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让他下去。
景若曦现在腿脚不便,也没办法蹲下来一个个的看,只是侧着脑袋盯着地面。
“东西都在这里,你别动,我来翻翻看。”叶长安还是很贴心:“不过我觉得可能查不出什么了,就算骆府有什么消息要传进来,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即便当时不方便说话,再多的事情一张小纸条也就说清楚了,说不定那纸条已经被他咽下去了,哪里还会留着给我们当证据。”
通常电视里确实都是这么演的,但是景若曦明显感觉不对劲,她突然道:“我去看过骆易城的房间。”
“嗯?”叶长安正在翻一盘点心,还敲了敲有没有夹层,闻言抬起头来:“他房间怎么了?”
“你进去看过么?”
“看过,还让人搜查过,没有什么发现。”叶长安盖上食盒,翻看一件长袍:“怎么,你也进过他房间么?他这人对人这么没有防备心的?萍水相逢,也让你进了房间?”
“没有,我没进去,只是趁他们不注意在门口看了一眼。”景若曦道:“他房间里的东西虽
然讲究,但是跟他家的钱比起来,我觉得很低调了。”
“是挺低调的,不过天子脚下,低调是一种自保。”叶长安理所当然道:“枪打出头鸟,有权在手的大臣就不说了,做生意的富甲天下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会过的不安稳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景若曦整理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因为骆易城从小和母亲在乡下长大,他根本没有机会养成奢华的生活习惯,所以他并不是一个对生活和物质讲究的人,那为什么不过是坐一会儿的牢,家里就要送那么多东西来?”
“为了传递东西。”叶长安道:“但是这么说起来更奇怪了,传递东西也不至于要搬这么多东西进来吧,这样不是更引人注目了?”
“所以他要送进来的一定是个大东西,或者是什么特殊的东西。”景若曦突然道:“哎,叶大人,你把那个衣服拿给我看看。”
“这袍子我看了,没有什么特别。”叶长安还是将袍子拿了起来,递给了景若曦。
这个天不冷,袍子是单的,深蓝色,料子不错但简简单单的不像是能藏东西。
骆易城的衣服好像大多是
深色,这也可以理解,他在那样的环境长大,没有变成反社会人格就已经不错,可见他一定有一个好母亲,因此也才算是在无限曲折中,还能走的堂堂正正,没有扭曲成麻花。
“没什么异样吧。”叶长安便想抬手将衣服拿走:“说不定只是故弄玄虚,或者觉得活不了几天了,想要最后过的舒服一点。”
“不。”景若曦依然捏着袍子翻来翻去:“骆易城要是连活都不想活了,就根本什么都无所谓了……”
景若曦说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将那袍子放在眼前细看,还闻了闻。
“有什么味道?”叶长安也凑过来闻了闻。
景若曦又闻了闻自己的袖子,还扯过叶长安的袖子闻了闻,道:“我知道了。”
叶长安一直觉得自己其实是挺聪明的一个人,在他二十几年的生涯中得到的外界反馈也都是如此,虽然不是名震京城的神童才子,但是在同辈的年轻人中也算出类拔萃,是叶家的骄傲,得到朝廷赞赏。
所以在查案这件事情上,虽然他知道自己经验并不多,却自觉也不会太差,经验老道的捕快也常一半奉承一半真心
的夸奖,让他很是心里舒爽。
可是在景若曦面前,这种优越感丝毫也体现不出来,她总能从一些特殊的角度想到他们想不到的,而且谜一般的自信,还用一种克制着尽量平和的表情掩饰对他们的瞧不起。
但还不到收网的时候,叶长安只能忍耐。也好在她做的确实是帮忙的事情,才让这忍耐也变得不那么难受。
“骆府送来的衣服不说是新的,至少是干净的吧,而没上身的衣服,应该是一种清新的味道。”景若曦道:“但是这衣服上有味道,穿过的味道……”
景若曦再将衣服抖了抖:“你看,这里有些灰,骆易城一定是把两件衣服换过来了,现在他穿的才是送来的那件。消息一定在衣服里,这会儿肯定还在。”
“你说的对。”叶长安说着边往外走:“我去让骆易城把衣服扒下来。”
“你等等,哎等等。”景若曦忙跟着后面喊道:“你别硬扒啊,最好别让他发现。”
“我知道。”叶长安安抚了一下:“放心吧,我又不是那么凶狠的人,何况这么看来骆易城也本性不坏,我会客客气气的。”
说完叶长安便
走了,景若曦还是有点担心,就算客客气气,叶长安也有天生高高在上的气势,骆易城此时心里肯定不痛快,一听要拿他衣服,怕被拆穿,肯定也不会有好言语。
景若曦的腿终究只是扭伤,这会儿感觉也还好,便扶着桌子想站起来,突然听见外面有人道:“秦姑娘,你来了?”
秦姑娘,哪个秦姑娘,叶长安的红颜知己?景若曦愣了下,门已经被推开了,进来的确是秦瑶,那个和她一起在地窖里被救出来的柔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