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北征纳哈出,肯定也是要以北平为基。不管是粮草,还是各卫所兵,都要到北平集结起来,然后才会入通州伺机而动。
韩度运粮草在大沽口靠岸,总要又朱棣接应才行。
“五日前,密函已经以八百里加急送往北平。若是没有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北平了。”朱标神色如常的回答。
老朱对此也没有过多的担心,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便没有下文。
以往的时候,老朱或许还会担心这密函会不会被人给截住。但是自从学了韩度加密的书信的方法之后,便再也没有担忧过。
这样的加密办法,即便是被人给截获了密函,也根本不会泄密。
该问的都问了,老朱便挥挥手,示意朱标退下。
可是朱标见了,却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反而抿了抿嘴唇,好似有难启之言要出口。
“怎么?你还有话要说?”老朱抬眼看到朱标的神色,便随口问了一句。
事到临头,朱标只好硬着头皮躬身一拜之后,好奇问道:“父皇,儿臣有一事不解,望父皇解惑。”
“说来听听。”老朱语气淡淡的说道,没有更多的表示。
“儿臣想问,以往数次北征,粮草军械都是靠着漕运调集的,这次为什么韩度一说海运,父皇便同意走海运了?”朱标一口气说完,抬眼定定的看重父皇。
粮草军械的调运可不是一件小事,而是干系着大明天下的大事。这种事情,既然漕运有着几次运送的经验,照道理来说根本不会轻易更换才是。毕竟粮草军械事关重大,一旦出了问题,甚至连大明的国运都会受到影响。
而海运虽然在南洋中得到过多次验证,也算是可靠。但也不可能,韩度一说,父皇就直接同意的道理。
这显得如同儿戏一般,除非父皇和韩度早就商量好了的。
老朱好似看穿了朱标的心思,笑着微微摇头道:“朕没有和韩度事先商议过。”
那就更不应该了......朱标眼睛里的疑惑神色更浓。
“没有别的原因,就像韩度以前说过的那句话一样,朕也认为两条腿走路,要比如一条腿好。”
两条腿走路,要比如一条腿好?朱标慢慢有些品味出意思来。
老朱见朱标若有所悟,心里满意的暗自点头,直截了当的给他解释道:“漕运是一条腿,海运也是一条腿。就如同韩度说的那样,同时有着漕运和海运,即便是其中之一出了什么问题,朕也可以立刻启用另外一条不至于会陷于被动。而如果只有漕运,一旦被人故意破坏,那造成的危害就太大了。到时候,朕即便是想要挽救,也会束手无策。”
陷于被动的坏处,老朱别谁都明白。因此,自从他听到韩度说要两条腿走路之后,很多事情上他都会有意留着两个选择。
不仅是漕运和海运,还有当初韩度提议的百官密折制度,在下旨让天下九品官员上密折的同时,老朱也没有放弃将仪鸾司朝锦衣卫改造。只是改造的规模没有当初计划的那么大,而且也没有大张旗鼓的进行,反而是放在了暗中慢慢推动。
这样一来不仅不引人注意不说,还很好的保持了锦衣卫隐秘性。
“你将来是要继承朕的一切的,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让自己陷入被动。”老朱眼含深意,以及怀着忐忑的心情看着朱标。
“儿臣......明白了。”朱标郑重躬身一拜。
老朱微笑着点头,再次挥手说道:“这句话你要好好的记在心里,时刻揣摩,退下吧。”
“儿臣告退。”
朱标躬身后退两步,转身离开谨身殿。
刚刚踏出谨身殿门,走了几步朱标便回味起父皇的嘱咐。
“两条腿走路?”尝试着走了几步,感觉和平日没有什么区别。
“一条腿......”只是跳了一步,朱标便顾及到礼仪,没有继续尝试。不过对于孰优孰劣,心里
已经有了定夺。
北平,曾经的元大都。
作为曾经的都城,北平自然极具恢弘。哪怕是还没有被再次扩建,也是如此。
说到元大都,就不得不说参与修建元大都的一个奇人,郭守敬。
郭守敬在蒙元就职于都水监。都水监自从有了郭守敬之后,便开始变得神秘起来。有说都水监是元朝特务部门的,有说都水监负责星象堪舆的。
其实着不怪都水监,要怪就怪郭守敬。听说这家伙天文星象,风水堪舆,就没有他不精通的。
既然郭守敬这么六边形了,那修建元大都这么寄予着千秋万代厚望的事情,自然而然少不了他的参与。
郭守敬在修建元大都的过程中具体干了什么不得而知,不过人所共知的是他主要是给元大都“灌水”。浚通通州至元大都的大运河,打通城中各种泉眼,保证全城的供水。更重要的是他疏通了金水河与通惠河,再依托太液池将两河连通起来,形成了将整个元大都彻底围绕起来的宏大护城河。
可以这样说,元大都的修建,原本就是冲着一座完备的军事要塞去的。外有两河守护,内有众多泉眼,即便是被十倍之军围困,也不会缺水缺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