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自己这身衣服不愧是尚衣监的手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普通的衣衫类似。但是穿在身上,却是要比普通的衣衫贴身许多,而且无论他双手怎么活动,都感觉到一阵松快,一点都感觉不到紧绷。
傅雍明显的能够感觉到这衣衫精细之处,而且针脚做工的确是要胜过衣衫铺子里面的衣裳。果然不愧是尚衣监女官的手笔,满意,实在是太满意了。
傅雍穿着刚刚换上的衣衫,整个人的精气神好似有了天翻复地的变化。准确的来说,就是他变得更加有信心,腰杆子更加挺直了。不像是在教坊司外面的时候,无论他见到谁都需要点头哈腰,哪怕是碰见一个农夫也是一样。
目送傅雍消失在转角处,其他几位侍女顿时将刚才这位给围了起来。
“幽幽姐,你可太厉害了,一下子就卖了一件三十贯的。”
“就是,幽幽姐你这一下子就赚了三百文,可羡慕死我们了。”
别称作幽幽的侍女,天鹅般的脖子微微一仰,笑着哼声说道:“你们有什么好羡慕的?大人都说了,不管咱们卖出去多少,都给咱们一厘的抽成。既然如此本姑娘自然抓住一个,就要让他买最贵的啊。以前这些臭男人没有少占本姑娘的便宜,现在本姑娘要一点一点的朝他们讨回来。”
幽幽咬牙切齿的说着,好似犹自这样还不解恨一般,停顿片刻说道:“还要加上利息,本姑娘的利息可不便宜,九出十三归!”
几人都被幽幽说的群情激奋,不过也有不一样的声音出现。
“幽幽姐,刚才这位好像是个商人。他以前应该没有资格来教坊司才对,更加不可能欺负过我们。”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说道。
幽幽白了自己这个姐妹一眼,嘟嘴说道:“我不管,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都只会欺负咱们。现在他们既然落到本姑娘手里,那就绝不手软。你们可不要忘了,大人可是说了,只要咱们
给够赎身银子,就给咱们放籍文书的,难道你们都不想脱籍了?”
几个侍女立刻对着幽幽摇头,能够脱籍谁不是朝思暮想?
“那不就得了,你们要是轻易放过了这些臭男人,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够赚够自己的赎身银子?现在咱们有大人撑腰,机会难得,不狠狠的宰他们,还在犹豫什么?”
“幽幽姐说的对,就像是大人说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咱们想要尽快脱籍,那就要让他们多多出血才是。”
“没错,狠狠地宰他们。”
“你们快别说了,又有人来了,赶快站好,快......”
下一个走进衣帽间的人,迎面看见的就两排盛装的美人在朝着他弯腰问好。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格外的让他感到亲切和迷人。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些美人微笑起来的嘴角露出的牙齿上面,反射出的是血淋淋的刀光。
傅雍一路走进去,半响之后才陡然回过神来。自己就这么将三十贯,给花用出去了?就为了这一身衣裳?不对,连这衣衫都不是自己的,自己只是能够穿一次而已。
三十贯啊,这足够普通五口之家,花用一年的了吧。
不知道怎么的傅雍脑海里猛然浮现出销金窟三个字,销金窟啊,这是真正的销金窟。普通百姓花钱论文,这里花钱论贯,不是销金窟是什么。
明白过来的傅雍,前行的脚步都缓慢下来,有了几分迟疑。若是前面还有着其他要花钱的名目的话,那自己这一趟说不定就要望而却步,打道回府了。
好在傅雍一路来到‘大明皇家歌剧院’的牌匾下面,都没有再遇到过什么花钱的地方。这让他提起来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韩度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像拦路抢劫那样,设置太多的关卡,挨个收钱?那样迟早会把人给吓跑。能够有衣帽间这么一个赚钱的门路,那都还有托老朱的福。要不是老朱将明
明非常富有的商人,贬低他们的社会地位,让他们有钱都穿不上精美的衣衫,韩度也不会有这个赚钱的机会。
当然教坊司肯定不会只有这么一个赚钱的手段,教坊司赚钱的手段还有很多。比如说,现在教坊司的歌姬已经不会被强迫接客了,但是也没有说过她们就完全不能接客啊。
只不过现在想要教坊司的姑娘陪着睡觉,那就不像是以前那么简单了,那得要姑娘自己点头才行。既然想要姑娘点头,又不能用强,那就只能够用钱了。
想要姑娘愿意,那你总得要和人家坐下来喝杯茶谈谈心不是?而且同一位姑娘,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要找她谈心不是?很好,如此一来,大家伙就先坐在一起,打个茶围吧。既然是打茶围,那入门总要花钱吧,喝茶总要花钱吧?
而且最终就算是姑娘中意于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也总不能猴急的脱了裤子就上吧?总要喝喝酒助助兴,才能够水到渠成不是?这喝酒难道不要钱的?参照那些浪漫晚餐、情侣套餐价格有多么离谱就知道了,而教坊司的价格只会比那些贵上十倍。
至于这么一搞,会不会有人肯花这个冤枉钱,韩度一点都不担心。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韩度这一步步设计,从打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