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少东说完,也不管这些掌柜的对他怒目而视,背着手,飘飘然的走了。
留在原地的掌柜们心中却充满了绝望的气息,但是没有一个人去追余少东。
余少东的吃相太难看了,不仅要众人割肉,还想要大家的命。
像傅雍这样,把身家性命都拿出来买了棉花的,如果真的按照余少东的价格卖掉,那他几十年的努力,可就一朝回到从前了,这谁受得了?
因此,哪怕是余少东再威胁大家,明天还要降价,众人也没有一个想要卖的。
傅雍站着的身体晃了几晃,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天空,充满了死灰色。
熊莳在钞纸局里,还在奇怪这傅雍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把棉花运来。按道理来说,他早就应该回来了才对啊,毕竟他提前出发了两天呢。不会是傅雍贪心,想要多收一点吧?
想到这里,熊莳顿时有些担心。
正在这个时候,熊莳便被小吏通报,说是有自称傅雍伙计的人想要见他。
熊莳听了,精神一振,盼了两天总算是把人给盼到了。不等小吏把人引进来,熊莳就自己出来见伙计了。
一见面,熊莳便立刻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你们掌柜的呢?”
“大人,掌柜的让我给你带个话~”
随着伙计的叙述,熊莳很快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但是对于此事,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和巡检司的人可不熟,别说是官员了,他连一个衙役都不认识。
熊莳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还是给不了确切的答复,只好挥手让伙计先回去。
想了想,熊莳觉得这事还是只有禀告给大人,或许韩大人有办法。
韩度正在悠闲的喝茶。
当领导就是好啊,虽然他只是一个八品小官。但是在这个宝钞提举司的一亩三分地里,就是他说了算。
只需要把事情安排下去,自然有人去干,根本就不用他亲自动手。
俗话说:“有事熊莳干,没事......”
呸,呸,呸!
韩度可不好这口。
熊莳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韩度的声音顿时传出来。
熊莳一进来,便道:“大人。”
韩度端着茶杯,抬眼瞥了熊莳一眼,笑道:“几天没见你,在忙着收棉花吗?现在收了多少斤,够了吗?”在韩度想来二百文一斤的高价,收五千斤棉花还不像是玩儿一样?
面对韩度接二连三的问题,熊莳脸上露出苦笑,“大人,下官在钞纸局等了好几天,一斤棉花都没有收到。”
还有这样的怪事?韩度惊讶的看了熊莳一眼。不是说商人闻到利润,就像是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吗?疑惑问道:“难道那些商人都不愿意去外地贩运棉花?”
熊莳摇摇头,说道:“商人很
愿意,而且他们行动迅速。下官在钞纸局告示出来收购棉花的消息之后,听闻有很多商人连夜便赶往外地。”
感觉到事情或许出乎自己的意料,韩度眉头微微一皱,“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官也很诧异,因此派人去打探了一下。”熊莳无奈的摊摊手,“刚刚得到消息,听说是巡检司的人把那些商贩拦住了,现在正被堵在路口不得寸进,已经好几天了。”
听到事情出现了变故,韩度放下手里的茶杯,疑惑问道:“巡检司检查就检查,为什么要把他们堵在外面?”
“下官也不知道为什么。”熊莳回道,忽然语气一转,“不过听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巡检司的人就把那些棉花拦在外面,也不检查,也不让通过,反正就在那里不闻不问的凉着。”
不闻不问?
‘那这就是在故意找茬了啊。’韩度双眼一凝,脸上浮现阴沉。自己修路得罪了大量的文官,韩度一直都在防备着他们。没想到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风平浪静,韩度还以为是老朱帮他将那些文官压下去了呢,想不到竟然会是在这里与自己为难?
想到这里,韩度不再犹豫。“走,随本官去看看。我倒要看看巡检司有多大的本事,能不能拦住本官。”
傅雍等人又和余少东僵持了一天,结果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面对着所有掌柜的怒目而视,余少东却显得越发开心,这快乐果然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拍拍手里的扇子,余少东笑容满面的无视了所有人的愤怒,轻描淡写的说道:“各位掌柜的考虑的如何了?今天三十文一斤,有多少我收多少。过了今天可就不是这个价了,明天恐怕就只有二十文一斤了。”
余少东的嚣张,惹怒了所有人。
傅雍挺身而出,毫不客气的骂道:“余少东,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傅雍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不会让你这小人得志。就算是一把火把它烧了,也不会卖一两给你。”
余少东听了傅雍的话,脸上浮现起一丝阴沉。如果真像傅雍说的这样,宁愿烧掉也不卖给他的话,那还真是一个麻烦。毕竟他想要发财,那得拿着棉花卖给钞纸局才行,他要是连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