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吧,哪里不明白?”傅雍现在的心情很好,也不介意掌柜的唐突,愿意给他解答疑惑。
掌柜的心里微微一定,连忙陪笑着问道:“老爷,咱们这样卖棉布,不是白费功夫吗?而且每天都还要亏出去一点,这样有什么用?”
傅雍放下手里的茶杯,哈哈一笑:“这其中奥妙,若非老爷得到高人指点,也会想不明白。但此事事关重大,现在还不是给你解释的时候。好好用心做事,等这次的事情了了,老爷会仔细和你说说。”
“哦?”掌柜的心里泛起疑惑,原来这还不是老爷的主意,那究竟是什么样的高人才会指点老爷?
......
仅仅一日之后,上等棉布两贯一匹的消息顷刻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个影响很快就波及到市舶司,导致棉布的价格一落千丈。
“娘娘不好了......”一个女官急匆匆的跑到韩景云面前。
韩景云正在拿着账簿,计算着这些天的收益,以及预计能够获得的收益。越是计算,她美丽的脸庞上就越是露出得意的笑容。
听到女官的声音,韩景云脸上的笑意遮掩不住,抬起脸庞问道:“怎么了?”
女官连忙行礼拜下,两手交叠于前,低着头回道:“回娘娘,棉布价格暴跌......”
“棉布跌价了?这怎么可能?”韩景云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严重怀疑女官在胡说八道。
她知道大兄准备和她作对,帮那些商贾卖掉他们囤积起来的棉布。
可是想要不亏本的卖掉棉布,那就必须要让棉布继续涨价才行。而棉布若是继续涨价,她就准备继续抛售,把握住机会狠狠的赚上一笔。
她连即将能够赚到多少钱都算好了,你现在来告诉本宫,棉布降价了?
“降了多少?”韩景云咬着牙问了一句。
“降到两贯了。”女官大气不敢出,硬着头皮回道。
“什么?两贯?”韩景云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大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提前来报?”
女官连忙解释:“娘娘息怒,棉布价格一下子掉到两贯,奴婢也措手不及。一得到消息,就立刻前来禀报了。”
听到这话,韩景云瞬间就明白价格掉的这么突然,一定是有人为操纵。而且不用思考,她就猜到是大兄所为。
可是让他不明白的是,大兄想要帮助那些商贾,难道不应该涨价吗?为何还要如此拼命的杀低价格?
百思不得其解,韩景云回过神来,看到女官还跪在地上,随意摆摆手:“起来吧。”
“谢娘娘。”女官连忙站起,还是垂眼看着地上没有抬头,侍立一旁。
韩景云嫩葱一样的手指在额头上按了按,在绞尽脑汁的在想着大兄如此举动的深意。可是她虽然在数学一道上天资卓越,但是对于买卖一道的确是一窍不通。
不管怎么努力的想,也想不明白大兄此举究竟有何深意。
许久没有等到娘娘的吩咐,女官不得不轻声问道:“娘娘,这个价格,咱们还卖吗?”
韩景云翠弯弯的柳眉微微一颦,下定决心:“卖!反正两贯也有的赚,为何不卖?”
“是。”女官得到命令,连忙转身去织造作坊传令。
......
“公爷,不好了,又开始卖棉布了。”傅雍和常浩满脸焦急的找到韩度,一见面傅雍就迫不及待地吼道。
韩度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提着茶壶倒茶。
见两人满脸的火急火燎的样子,韩度各自推过去一杯茶,笑着道:“坐。”
韩度的举动让两人心里微微平复一下,对视一眼坐到椅子上。
韩度端起茶杯,淡然笑道:“两贯一匹的上等棉布,既然宫里继续出货,那你们就继续买啊。”
“啊?继,继续买?”傅雍神色茫然,不理解韩度的想法。
“当然继续买下。”韩度肯定的点头,“两贯一匹的上等棉布,若是以前的话你们恐怕会毫不犹豫吃下,现在怎么反而没有胆量了?”
两人被韩度说的抬不起头来,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现在情况不是不一样了吗?以前他们当然梦寐以求都想要买到这样低价的棉布,但是现在他们自己手里的棉布都多得不得了,再便宜他们也不愿意买。
“上等棉布哎,才卖两贯,这价格无论如何也不会砸在手里吧?”
傅雍和常浩相互对视一眼,齐齐点头:“好,我们听公爷的,收!”
接下来,傅雍和常浩不断的收货,有继续把棉布价格压低,从两贯一直压到一贯五百文。
......
“这么低?”韩景云皱着眉头,瞪大眼睛看着禀报的女官。
女官惭愧的低下头,“娘娘是奴婢无能......”
韩景云深深的一叹,怎么也想不通大兄究竟想要干什么。两贯的价格收棉布,这价格其实也不低的。
“一贯五百文......”韩景云低低沉吟。
女官壮着胆子,问道:“娘娘?咱们还继续卖吗?”
“卖!怎么不卖?”韩景云眼睛眯成一条细线,“反正一贯五百文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