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为国公,老四还能够许你什么好处,让你冒如此之大风险也要帮他?”朱标清了清喉咙,直接再问。
这是朱标心里最为不解的地方,就算是两人臭味相投,但是李景隆可不只是代表他一个人啊,他身后还有着一个庞大的曹国公府。
李景隆听了之后浑身一颤,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朱标心里越发的失望,起身叹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了,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你。”
“来人,将他下狱,听候发落!”
两个亲军走进先是一拜,然后抓住李景隆,毫不客气的将他拖出去。
朱标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随后下令:“来人,传韩度。”
韩度正在指挥守军打扫战场,并对活下来的燕军进行追捕。
得到朱标的命令,连忙赶到他面前。
“皇上,不知道召臣来有何要事?”
朱标心里颇为难受的一叹:“你擅长审讯,你去好好的审一审李景隆。朕想要知道,老四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胆敢谋反。”
韩度一下子没有回应,心里十分奇怪,既然李景隆敢谋反,那就直接砍了便是,用的着纠结么?
虽然韩度和李文忠关系很好,但是谋逆这样的大罪,也没有办法帮他说话。
“皇上......”
朱标却没有等韩度说完,便侧头示意,“去吧。”
韩度无奈,只好点头应下,“是。”
出宫之后,一刻不停的来到大牢。走到最里面,便看到李景隆盘坐在干草上,背脊挺立的笔直。
李景隆听到动静,也抬起头,看见韩度的瞬间,他勾勒出一抹笑容。
“我就知道皇上会派你来。”
韩度没有回应,淡定的伸手示意狱卒打开门。“去,准备一些酒菜。”
韩度抬步走进去,径直坐在方桌的长凳上。看了坐在地上的李景隆一眼,问道:“怎么?你不坐吗?”
李景隆声音平淡的回道:“我现在是代罪之身,没有你镇国公开口,怎么敢贸然坐下?”
“你都敢谋反,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你感到害怕的?”韩度反讥了一句。
李景隆身躯微微一震,随后松懈下来,哈哈大笑:“也是,砍头也不过碗大的一块疤痕,倒是我着相了。”
说完,便豁然起身,走过来坐到韩度对面。
这个时候,狱卒也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一一将酒菜放在方桌上,然后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李景隆看了眼前的菜肴,这些东西放在以往的时候,谁敢给他吃,还不被他打死?
可是现在饥肠辘辘的他,却只闻到一股勾人的香气,引得馋虫大动。
“怎么?你以为你准备这些,我就会向你屈服?”
韩度亲手把酒给李景隆倒上,然后才倒自己的,“你想多了,我只是看着你爹的份上,为你送行罢了。我帮不了你,有愧曹国公,自罚一杯赔罪。”
说罢,韩度直接干了。
李景隆端着酒杯,脸上的平淡顿时僵住。他可以不在乎妻儿,不在乎府里的任何人,但是他却不能不在乎他爹。
见李景隆总算是有了反应,韩度再次给自己倒上酒,神色悲切的叹息:“曹国公临终之时,拉着我的手要我照顾好你,但我却没有做到,再罚一杯赔罪。”
再次给自己倒满,举杯道:“曹国公披坚执锐,杀的鞑靼胆寒,何等英雄!曹国公府何等光耀显赫,现在却要就此绝嗣,皆是我之错!”
韩度猛然将酒水倒进喉咙,眼角有泪水止不住的流出。
李景隆见了,猛然一口将酒水喝掉。瞪大眼睛看着韩度,厉声道:“此皆是我一人之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是你能够保证曹国公一脉不绝,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一言为定!”韩度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上。
李景隆没有想到韩度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有些犹豫:“你拿什么保证?”
“拿命,可以吗?”韩度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景隆的眼睛,“若是我不能做到,那我就把镇国公爵位给你儿子,可以吗?”
李景隆重重的点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