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细川持之开始最查流言来源的时候已经晚了,流言早就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天了。他连轴转的忙活了几天,结果还是查的一头雾水,根本找不到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甚至在流言传播的过程当中,无数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自行歪曲传言,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办法追查。
细川持之神色惨然,硬着头皮去向小松灵子禀报。
听完他的汇报之后,小松灵子冷眼看着他,道:“调查了这么多天,你就拿这些东西来敷衍我?”
细川持之额头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连连鞠躬道:“主人,还请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调查清楚流言的来源......还请给属下一个机会......”
“不必了!”小松灵子猛然挥手。
细川持之的心瞬间沉到谷底,看向小松灵子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绝望。
小松灵子却没有处罚他,反而自顾自的说道:“我已经猜到是谁在从中作梗~”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小松灵子咬牙切齿,好似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
细川持之见此,忽然心里一动,脱口而出道:“主人以为,是韩度?”
小松灵子颇为意外的回头,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不错,没有看出来,你竟然还有这番见识。咱们来到大明之后,除了那些和咱们交好的官员之外,还有谁和咱们有过瓜葛?”
“都是主人提点的好。”细川持之连忙恭维道,他知道这一关算是勉强过了。
连忙回道:“当然是韩度。”
小松灵子笑盈盈的又问:“那谁最不想咱们和大明官员交好,谁最想咱们和那些官员闹得不欢而散?”
“韩度!”
“所以说,不用再查了,一定是韩度在搞鬼。”小松灵子目光凝聚起来朝着镇国公府方向看了一眼,十分肯定的说道。
细川持之点点头,道:“先前属下也觉得很奇怪,像这样在短短几天之内一个流言就传遍经常,这背后要是没有推手是根本不可能的。而这样的事情可不是谁都可以做的,光是花费的钱财就不是一个小数目,更加别说如此周密的部署了。”
“而这些对于韩度来说,却不算什么。”小松灵子接过话,继续道:“该死的东西,吃干抹净之后穿起衣衫就不认人不说,现在还故意离间我和那些官员......”
细川持之闻言沉默,这样的话也就是主人敢随意的说出来,这要是换成大明女子的话,恐怕死也把这些话说不出口。
悄悄深吸口气,他把杂念排出去,问道:“主人,齐泰可是韩度的对手。若是咱们将流言是韩度编造出来的消息告诉他,那或许会消除之前的误会?”
“呵呵......”小松灵子嗤之以鼻的冷笑了一声,“你真的以为齐泰这些人退缩,是因为韩度的缘故吗?”
不等细川持之回答,小松灵子便继续道:“若是真的因为韩度,齐泰不仅不会退缩,恐怕反而会主动和韩度硬碰硬。”
“那是为何?”细川持之不解的问道。
“哼~”小松灵子鼻腔里发出一声,一脸不屑的道:“来到大明没有多久,但是我却发现大明的文官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满肚子勾心斗角男盗女娼,表面上却十分在意非议,非常的爱惜羽毛顾及名声。只要是对他们名望有好处的事情,他们就好似闻到腥臭味的苍蝇似的,一窝蜂的扑上去。但只要是对他们名声有碍的事情,哪怕是心里明明非常的想来,也会迫不及待地避开。现在他们对咱们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么会和咱们站在一起?”
“那......难道就连主人也没有办法了吗?倭国没有救了?”细川持之满脸悲怆。
小松灵子的神色也变得无比凝重,顿了顿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韩度主导的这一切,那或许找他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他不是不愿意吗?”细川持之疑惑不解,明明都已经找过韩度了,而且韩度也明确说了不可能,现在再去找他难道会有什么不同?
“总要试一试。”小松灵子喃喃自语,最后好似下定了决心,回过头来朝细川持之道:“你去安排一下,明日我要见到韩度。”
“属下遵命。”
......
韩度正躲在书房里面,偷偷的欣赏一副画。能够被韩度如此重视的画,自然不是寻常之物,这是韩度刚刚从朱标的宝库里顺来的。
“夫君在看什么?”安庆拿着一张名帖,笑着走进来。
看了一眼,便惊讶的道:“《韩熙载夜宴图》这不是在乾清宫的御书房里吗?怎么到了夫君的手上?”
“啊~皇上刚刚赏赐给我的。”韩度笑嘻嘻的一边回答,一边将画收起来。
安庆没有阻止韩度,这画她早就看过不止一次。反而意味深长地笑道:“哦?皇兄刚刚赐给你的?我看你是顺来的吧。”
“嘘~”韩度故意朝安庆做了个手势,道:“别闹,这东西我可是要留着传给子孙的。”
安庆听到是给孩子留下的,顿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等韩度将画收起放好,这才回过身来问安庆,“对了,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来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