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玥婷眼底的神光分外冰冷:“我们为何变成这样?你怎么不好好问问你自己?”
如若不是他心里觊觎着这个江山,他们为何会变成这样?如若不是他心狠手辣,为了那血迹斑斑的肮脏皇位不择手段想要害她腹中的孩子,他们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曾经是她最信任的人,可是现在……她却连他也不得不防。甚至她宁愿相信刚认识几天的慕容司,也实在信不过他。
“那日发生的事情,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吗?”百里泽的心底带着深入骨髓的悲伤,即便从前她也未曾爱过他,可是至少她信他,愿意依赖于他。可是现在呢?一切都与那时不一样,她对他,眼里写满了不信任。
“不是我不信,”温玥婷凝视着他,又挪开,“百里泽,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百里泽怔怔的往后退了一步:“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将慕容司放走。”
从知晓她将玉佩拿到当铺去典当的时候,他心底已经知晓,她现在究竟对他是有多绝望。可是听到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还是令他痛彻心扉。
慕容司被关押了起来,虽然没有半
分折磨他,但是这几十个时辰以来,对温玥婷的担忧,还是令他心力交瘁。
看到百里泽的刹那,慕容司猛然抬起头来:“她和腹中的孩子怎样了?”
“她很好。”百里泽淡然道,将牢中的锁打开了,“你走吧,你一个北尊的摄政王,不应该对这些事情干涉太多。”
慕容司一把扯过了百里泽,手背上青筋暴起:“什么叫干涉太多?老子同她这几天的相处,难道还不能关心几句吗?你马上带老子去见她!”
百里泽伸手拉开了慕容司,转身便走:“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让你去打扰她的。”
“什么算是打扰?老子和她多少算是朋友吧!反倒是你,她想尽办法也要从皇宫逃出来,想必这其中也有你的几分原因吧?”
慕容司随口一说便牵动了百里泽的伤口,他加快了脚步,没有理会他。
尖锐的一声响动,只见一片暗黑中银光一闪,慕容司已经拔剑,闪身到了百里泽眼前:“老子再说一遍,你带老子去找她!”
如若不是这官府多少有点大,找起来费劲,他早就自己去找了,也懒得和这个看不顺眼的人废话。
“你想都别想。
”百里泽两指夹住慕容司手中的剑,两人对峙,阴沉的空气中夹杂着浓郁的杀意。
慕容司被关了这么久,早已经满身火气,被百里泽一激,手中力道一加重,便将剑扯了回来,往他身上攻去。
“既然你铁定了心不愿意,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也懒得同你废话。”
一剑来势汹汹,百里泽翻身一跃,剑也出了鞘。
一片狭窄幽暗的环境中看不清楚打斗的场面,只能隐隐约约依靠剑光闪动辨别两人的方向。
慕容司剑法一向胜在快准狠,现下却因为心智太乱,完全失了分寸。幽幽烛火之下,百里泽渐渐处于上风,只是面对慕容司这样不要命的打法,也实在有些吃力。
最终百里泽手中剑舞银蛇往前一逼,慕容司被迫后退了几步,暂停起来。
“我劝你还是不要打了,就凭你现在的状态,再支撑着打一个时辰,你还是会输。”百里泽从容目视着慕容司,警告道。
慕容司嘴角溢出一抹血来,广袖一扬,从唇边擦过:“荒唐,老子什么时候怕过别人!你不让老子见她,老子绝对不会罢手的!”
“你认为我凭什么让你见她?”
慕
容司眼底溢出笑来:“如若你不让老子见她,大不了老子天天来骚扰你,反正老子有的是时间,慢慢跟你们耗!”
百里泽没想到慕容司竟然下了这样坚决的决心,眉头淡漠的拧了起来:“既然你要见她,我就让你见,不过见过她以后,你马上就离开。”
“到时候再说吧,那得看老子的心情了。”慕容司傲睨着百里泽说道。
百里泽背过身去,从慕容司身边擦身而过:“你要见她,就跟着我出去,她身子还虚弱,你一会儿要是敢乱来,别怪我手中的剑不留情。”
“老子知道,勿需你说这么多废话!”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终于到了温玥婷房前的时候,慕容司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推门走了进去。
温玥婷刚喝过粥,恢复了一些体力,准备休息片刻,便见慕容司出现在了眼前。
瞧着慕容司邋里邋遢的形象,温玥婷瞥了他一眼,心底莫名一暖。
“女人,老子来看你了,你现在怎样了?”话刚问出口,慕容司瞧见了温玥婷的模样,便敛起了眸中神光,变得格外肃穆,“才一天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模样了?”
目光再探
上那平坦的腹部,立即明了。
不过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生孩子后的模样,虽然难免会比较虚弱,但是像她这样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温玥婷已经洗去了脸上刻意涂抹上去的一层黄色,本来肌肤就白得透明,现在这般病态之下,像是随时会融化的雪人一般。
温玥婷用懒得理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