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之中,也是一片沉寂。
“微臣在。”
“昨晚的事情,你有何说法?”皇帝冷着声问道,“地牢是你的管辖范围吧?”
刑部尚书额上冒出源源不断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掉,却不敢抬手去擦,只得狠狠的垂下头去,颤抖着声音应道,毫无底气:“回禀陛下,微……微臣不知……”
“你不知?昨夜的大火直到烧空了整座地牢才被发现,你手下的人整晚都做什么去了?地牢巡守的人呢?”皇帝被气得狠狠咳嗽了几声,撑着案桌才算是站稳了下来,“那场火烧光了七座宫殿和整个地牢,至今还不知死伤多少人,你一句不知,难道就想要将整件事的责任抹去吗?你可知因为你的失误,酿成了多重大的后果?”
刑部尚书不敢辩解,咬咬牙,道:“微臣不配做这朝廷的尚书一职,愧对于大火中丧生的生灵,微臣愿意取下头上这顶乌纱帽,为我犯下的错赎罪。”
正说着,刑部尚书将自己头上的帽子取了下,跪在冰寒的大殿之上。
“你以为你辞官就能够赎罪吗?难道你认为你能够弥补得了这次的损失
?!”皇帝的怒意尽燃,眸光泛着火焰,瞪着殿下跪着的刑部尚书,“你先将这次的事情好好调查清楚吧,究竟是如何燃起的大火,纵火之人究竟是谁。”
“微臣领旨。”
“这次的事情重大,有没有谁愿意协助刑部尚书将纵火之人捉拿归案?”皇帝问道。
话一出,底下又是一片死寂。
皇帝正欲发怒之时,一抹黑色的身影突然站了出来。
“回禀父皇,儿臣愿意亲自调查这次地牢失火一事,将纵火之人,捉拿归案。”百里寒眸底一片沉寂,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想要找到温玥婷,他眼下所有的希望都在温锦柔身上,可是这场大火一燃,整个地牢之中,无一生还。
寻找温玥婷唯一的线索就此中断,叫他怎能善罢甘休。
他必须要将纵火之人抓捕,若是温玥婷无法找到,他的一生,便准备好生活在生不如死之中罢。
皇帝再了解百里寒不过,又怎能不知他心中所想,叹了口气,应了下来。
在这一瞬,百里寒眸中闪过了一抹寒光。
而在朝堂之上缺席的百里泽,已经在京城之中搜寻了一夜,在找到一间木屋的时
候,泛起了疑惑。从马上跨下,缓缓往里走去。
破门而入,目光扫至草堆中的一块玉佩时,眸光在一瞬间,变得锐利冰寒。
若是其他的物品,或许他还不能确定,可是这枚玉佩不是其他东西,而是他亲手交到温玥婷手中的。
虽然收下玉佩的时候,她不情不愿的。但是也一直佩戴在身上。现在看来,只有一种情况,便是她在这里发生了危险。
百里泽视线在整个屋子里流转着,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疑惑的往前走了几步。
转瞬间,百里泽注意到了脚下的松动。
再轻轻用脚尖轻踏了一下。
果然!脚下的木板是空的,看来下面另有玄机!
百里泽俯下身去,将木板挪开,发现了一处可以到地道去的台阶。一手握紧了手中的剑,百里泽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
地道中一片暗黑,百里泽点亮了火种,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绵长的地道,根本看不见尽头。
百里泽有一股强烈的预感,便是温玥婷就在这地道的尽头。没有再犹豫,加快脚步,疾速前进。
……
天明之时,温玥婷只剩下最后半根木栏没能锯断,不过听到外
面的响动声,只得暂停下来。
休息片刻后,只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外面竟然一片静寂。
温玥婷踩着轻缓的脚步往门边走去,依靠门上的缝隙望去一望,竟然发现平日里守在门前的两人已经不见踪影。
温玥婷急忙将桌子搬回了窗下,加快手中的动作。
若是能在守门人不在的时候逃走,绝对比晚上逃脱要容易得多。她不了解附近的地形和路线,若是晚上逃走,不旦容易迷路,更是容易惊醒这两人,中途被抓回来。
经过几日的行动,温玥婷手上的伤口早已经反复裂口多次,没有干净的布,更没有止血药,她只能从袖摆上扯下一块布料缠在受伤的地方。
转眼过去一个时辰,温玥婷额上已经溢出了点点汗珠,还剩最后一点时,温玥婷突然听到细微了脚步声。
透过窗户看见百米开外的地方走来的身影时,温玥婷眉间若蹙,心底剧烈跳动了一下,立即放下手中石头,不顾手上的伤,强硬的将还未完全磨断的最后一根木栏狠狠折了下来。
木栏从上方落下的一瞬间,温玥婷便踮起脚尖,一个跃身,往外翻了出去。
落到地上的时候
,剧烈的疼痛从身上传来,蔓延至所有感官。
只是温玥婷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让她犹豫。
温玥婷用最快的速度,往一旁的丛林中钻去。
可是即便她的速度再快,从远处走来的百里轩,已经在她落地的一瞬间,发现了她。
百里轩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