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温玥婷轻笑出声,她的笑声很是凉薄:“我搞的鬼?”
她斜眼看着流浅,眼前的男子脸色仍然苍白的骇人,被囚禁的这几天里,就算是百里寒吩咐下去不准士兵亏待他,可是内心忧虑更甚,又怎么可能休息的好,不过也是强弩之末,凭着内心的一股怒气,硬撑着过来刺杀温玥婷。
“除了你,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手段!你这个女人可是真够狠心的!”流浅大声的控诉着温玥婷的“罪行”,说话间还将长剑更加逼近她的脖子。剑刃锋利,毫无意外的在那白皙的脖颈上划出了一条淡淡的血痕。
流浅就是太爱一个人了,所以根本就失去了理智,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在他的世界里,就变得十分的复杂。
温玥婷却似觉不到疼痛一般,连眉毛都不曾皱下,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剑刃,然后目光冷漠地看着流浅,声音里也尽是彻骨的寒意:“东阳老人的高徒可真是让人开了眼界!****黑白,一次次刺杀当朝王爷的正妻,真是好本事啊!”
流浅一听到“东阳老人”四个字的时候,身体明
显一震,他心中自然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多么辱没师门,但是为了心爱的师妹,他早就奋不顾身,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再顾及,自己的那些身外名声又怎么放在心上?但是,流浅并不愿意因自己所为,而牵连师门。
若是这件事情,真的如温玥婷所说这样传出去,他真的不知道,这一辈子,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我和邺王妃之间的恩怨,与师门无关。”流浅压着嗓子说道。可即便是这么说着,这话说出来,都让人觉得好笑。
温玥婷刚刚故意提及东阳老人,就是想要试探一下流浅究竟还有多少理智,一听他这样回答,叹息着说道:“流浅,为了爱情你已经变得无比盲目,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任何发觉吗?”
她目光锐利,逼视着流浅。
流浅在那样澄澈的眼神注视下,竟然颤抖的愈发厉害起来。他的变化并没有逃脱过温玥婷的细心观察,她顿了顿,接着说道:“紫烟被抓,是因为她连夜离开军营,结果不幸被敌军抓走。至于她为什么会连夜逃走,想来不用本王妃再多说了吧,其中缘由,我相信流
浅你,比我还清楚。”
流浅踉跄的后退几步,他本以为自己甘心被抓,拼尽全力就能够保住紫烟的平安,奈何古语说得好:“做贼心虚”!紫烟在军营中待得提心吊胆,生怕哪一日就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所以才会连夜逃走。
“你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傻!”流浅颓然的扔下长剑,跪倒在了温玥婷的面前。
终究,流浅恍然大悟,或许是他误会了温玥婷。这温玥婷,虽然长得漂亮,人也极其聪明,但并不是一个真正坏的女人。若是她真的想杀了紫烟,只怕紫烟早就没了性命。只不过,她看似在打压紫烟,其实也是在保紫烟的周全。
“对不起,王妃,都是我太过执着,有些事情并未分个清楚,就在你的面前乱说话。”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愧疚。
他几次三番的想要杀害温玥婷,但温玥婷却并没有那般的恨他。甚至于还算是礼仪相待,他也忽然明白,为什么百里寒会这么钟情于这个女人了。
见流浅如此痴情,温玥婷那秋水剪瞳般的眸子里,倒是多了一丝动容之色,此时的流浅,真的好似上一世的百里寒。为了一个不相
干的女人,真的是付出了一切。“流浅,现在紫烟在敌军那边,我想你应该是去帮忙的时候了。”靠着百里寒一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若是有了流浅的帮忙,这战局说不定还是有可能会逆转的。
温玥婷并未在多看他,悠长的目光飘向远处,她现在心中满满的都是孤身一人前去敌营的百里寒。
她冷心冷情了半生,没想到现在也真的对这个叫做“百里寒”的男子动了全部的真心。
寒,你一定要平安的归来。
……
百里寒一人纵马前往敌营。
昨日傍晚时分,敌军突然遣了信使送来一封信和一根长簪。百里寒扫了眼便认出了那枚簪子正是紫烟的贴身之物,虽然早就猜出了紫烟被他们抓走,但是却一直希望那只是猜测,如今一切落了实,百里寒承认,那刹那,他的心还是不由得揪了一下。
送信的使者被带到了他的中军大帐,那人倒是不卑不亢,说道:“邺王殿下,在下奉命送来书信,只是想要告诉殿下一声,紫烟姑娘现在一切安好。”
他这句话说的很具有威胁力,既传达出我们已经抓走了紫烟,又暗示
百里寒要乖乖的听从他们的指挥,否则,现在一切安好,以后呢?身首异处?
百里寒坐在上位,不动声色。
那位使者清清嗓子,接着说道;“若是邺王想要见到紫烟姑娘,就请明日午时,自己一人前往我军营帐。”停顿了几秒钟,“我们将军说了。他只希望看到邺王殿下一人,若是有其他的闲杂人等,恐怕……紫烟姑娘的性命就不可以保住了。”
此话一出,偌大的军营中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些将领手指紧紧按在腰间的弯刀上,就等着百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