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婷,万灼华让人送来了一封信,应当是给你的。”百里泽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清醒着的温玥婷,便开口道。
“我师傅?”温玥婷有些疑惑的看着百里泽手中的信,满是疑惑,万灼华还是第一次给自己写信,药医谷到这里的路程不算远,总觉得有些奇怪。
温玥婷努力的从床上撑起来,却被百里泽制止了。
“你还是不要起来折腾了,你若是不介意,就让我帮你读信吧。”百里泽不忍的看着虚弱的温玥婷费尽全身力气想要坐起来的模样,眉峰也微微蹙了起来。
温玥婷自知自己的身体,不再逞强。毕竟万灼华昨日临走前才吩咐过,自己绝对不能过度劳累,否则体内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毒,必定会爆发出来。
昨日万灼华的态度已经够恼怒了,温玥婷难以想象,要是自己不听他的话,让体内的毒素扩散出来,他会不会气得直接不管自己了。
撇去万灼华不说,好不容易有了解毒的希望,她还不想英年早逝。
百里泽将信拆开,展开了里面泛着淡淡药香的信纸。闻着和万灼华身上相似的药香,突然之间
,百里泽竟然有了一种危机感。
温玥婷说自己不喜欢百里寒,而百里寒的性格似乎也很难让人喜欢上。可是万灼华不同,一身气质温润雅致,眉宇之间皆是浩然正气,行医济世于天下,乃是明明白白的大丈夫。
百里泽怀着这样的念头,别扭的开始读信。
“切记为师临走前所说的话,我到南郊去寻药引子,三日之内,必会回来。”
寥寥数语,没有一个字拐弯抹角,如同本人一般明了干净。
温玥婷听信之后,眸中多了半分神采。
“宸王殿下,陪我去后院走走吧。这时节,满园的秋菊应当开了。”温玥婷不浅不淡的说着,面上一抹笑若有若无,浅淡得只能在唇角察觉半分。
百里泽正欲应过温玥婷的话,突然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便推脱了过去:“晚些我再陪你去吧,花晚些还可以赏,但是你的药必须得尽快熬好。”
自从温玥婷中毒之后,她的药便都是百里泽亲手熬的,既是因为百里泽的愧疚,也是因为他不放心药在其他人那里过手。
温玥婷嘴角下抿,兴许是身体不舒服,小情绪便也出来了,那寡淡的声音依旧清朗,
不过略带沙哑:“我想现在去,一会儿或许又睡过去了。”
百里泽也知道,温玥婷这些天睡觉的时间已经超过十个时辰,每日只有不到两个时辰是清醒的,除了吃药喝粥,便是在听他说话。好不容易有些精神想要去后院走走,百里泽倒也不忍阻拦她了。
“药是一定要去熬的,要是你现在真想去,记得穿厚一点,让小柳陪着你去,省得一个人出什么事。”百里泽的目光中尽是宠溺,这样潇洒随性的一个人,一旦沾到温玥婷的事,便只知一昧的顺从。
“恩。”温玥婷的声音细如蚊蝇,轻柔的撒在了百里泽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百里泽将温玥婷从床榻之上扶了起来,替她选好了一件暖和舒适的披风,轻轻披在了身上。
“玥婷,你的头发乱了。”百里泽的语调缓和,眼神中充满了柔情。
温玥婷的一头秀发黝黑顺滑,总是如同墨色的瀑布一般,不带丝毫装饰,倾泻而下。
只是她已经在床上躺了多日,再顺滑的发丝,也已经有些凌乱了。
“你就坐在这里,别动。”百里泽扶着温玥婷坐在榻边,在梳妆镜前取过了梳子,开始慢条斯理的
替温玥婷梳理起了头发。
在这一刻,百里泽第一次觉得自己和温玥婷如此亲密接近。
以前母妃也有这样漂亮的一头墨发,闲来无事之时,总是拿着一把梳子,细细梳理。
听说那把玉梳是母妃受宠时,父皇送给她的。还曾经用它为母妃打理过头发。
不是赐,而是送。
他那时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为何母妃这样执着。
现在才知,一个男人为女人梳理长发,是一件如何令人舒心的事情,细柔轻慢的动作,让人心里很踏实,像是真的……有了一个家。
温玥婷意识到百里泽似乎是入了迷,清冷的小脸偏侧了过去:“宸王,你的药该去熬了。”
百里泽自知失礼,冲着温玥婷一笑,嘴角抿起,然后放下梳子便匆匆赶了出去,行走之前还不忘提醒温玥婷一句:“早些回来,别贪恋外面的景色。”
温玥婷看着百里泽孩子一般纯净简单的微笑,竟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只是最终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一切已经注定好,她终是会辜负他。
所有的命中注定,已经被融进生命里。
避不开,逃不掉。
……
安静的
王府之中,突然闯入了一抹不和谐的身影。
万灼华昨日闯进来之后,温玥婷担心这三日不知万灼华什么时候会到王府来,便知会了看守大门的人,不必再严守。
因此,也给了温锦柔可趁之机。
温锦柔一路顺畅的从王府大门一直走到了温玥婷房门前,心里还在疑惑着,不知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