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金色木匾额在阳光下栩栩生辉,彰显出一股不威自严的庄重感。上面龙飞凤舞的题着三个大字“宣政殿”。
昨夜难民进城一事,已经让之前一直没有解决下来的事情变得刻不容缓,再加之昨夜大雨,不知道被强行赶出城的难民有多少受了风寒,民怨载天,怕的是难民群起而反之,那样一来,即便镇压了下去,也恐怕会造成不必要的影响和损失。
不到正午,皇帝便召集了几个王爷和一干重臣在宣政殿中商议此事。
“依照众卿家看来,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为好呢?”老皇帝的声音已经老态龙钟,不过那话中的威严却没有半点减少。
百里轩极为不屑,就是因为昨夜难民进城一事,他为了在皇帝面前挣表现,第一个带兵镇压,害他几乎一夜未睡。在他看来,这些本就出生卑贱的难民,死不足惜。
“回禀父皇,儿臣认为绝对不能对这些难民仁慈,若是这一次对他们宽恕,今后各地方若是发生了天灾人祸,岂不是都会涌入京都?这样一来,只怕繁荣昌盛的京都,就要变成这些难民的避难所了!
”百里轩第一个站出来说道,话中愤然不平。
“哦?”老皇帝目光寡淡的从百里轩身上扫过,神采减弱的眸光没有丝毫情感在其中,“众卿家还有其他意见的吗?”
几位老臣面面相觑,又看了眼百里轩的脸色,踯躅着一直没有走上前去。
宣政殿中安静极久之后,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百里寒缓缓挪动轮椅走出,虽然坐在轮椅上,矮了周围的人一截,但是始终挺直了身躯,一身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王者气势浑然天成,令人不寒而栗,只一股敬畏感从心上袭来。
“父皇,依儿臣看来,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即便是一个难民,我们也不应该对他们恶意相待,更何况眼下涌入京都的是成百上千的难民,若是处理不当,必定会令我百里家的江山受到震荡。”百里寒目光直视,不卑不亢的缓缓言道。
“荒唐,若是对他们太过仁慈,岂不是显得我们朝廷软弱不堪了?竟然怕了这些区区难民!”百里轩见百里寒出言和自己作对,马上不满的反驳道。
老皇帝轻咳了两声,默叹一声,道:“我百里江山的威严,绝不是从镇压难
民身上体现出来的。我们连上万边境敌军也不怕,又怎会怕了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难民?相信没有人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百里轩见皇帝站在了百里寒的立场上,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没有再继续多言。
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惹怒这个老东西比较好,反正他的话已经放出,只要自己先百里寒一步诞下皇子,这皇位便能稳稳的落在自己手上,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跟百里寒较真。
“寒儿,你且继续说,我们现下应该怎么做?”皇帝慈祥的看着百里寒,刹那之间,那样和蔼的目光,丝毫不像是在看待自己的皇子,而是简简单单的在同自己的孩子话家长。
百里寒深邃的眸光,让人完全不知道那深不可测的眼底到底含着怎样的光芒,又到底在思量着什么:“父皇,依照儿臣拙见,应当马上开粮仓振灾,再从国库拨钱,采购大量的药,再请一些大夫去城郊给难民治病。至于他们的住所,马上就到了收割的季节,我们只需要再等几天,然后在全国廉价将稻草收来,让他们自己在城郊搭建临时住所便是。人总是顾家的,相信到了秋冬季节,他们会自动返回
家乡。”
百里寒一通言论,再次震惊满座。
得到老皇帝的称许之后,附和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百里轩在一旁恨恨的看着,巴不得立马将眼前的人撕碎。百里寒,你就暂且先得意两天吧,等我登上了皇位,定当将你五马分尸!
最终整件事确定由百里寒来处理后,所有人便从宣政殿上退下了。
百里轩走出宣政殿后,在外恭候的小厮立即迎了上来,在他身旁耳语片刻,百里轩眸中阴冷的光流转片刻,一个简单的计划已经成形。
百里寒,你不是最优秀的皇子么?明日便是你在全天下人面前身败名裂之时!
……
做了一天充分的准备,第二日百里寒便带着王府的人,领着食物和药材,大开城门,去了城郊。
而在此时,一行人也到了水月楼前,迎接紫烟。
看到百里寒的时候,一干难民都即刻涌了上来,顷刻之间,四处人潮涌动,一片嘈杂。如若不是有侍卫在周围拦着,想必这些难民已经奔上来大打出手。
“各位百姓稍安勿躁,今日我们来,是为各位送食物和药材的。”见场面一时无法控制下来,陈楚马上便冲着人群中
喊道。
果然只有这样直截了当的话才是最管用的,听到陈楚的话之后,方才还涌动的人群马上安静了下来。
百里寒看着平静下来的百姓,沉声抚慰道:“大家不必担心,朝廷已经决定开粮仓了,也带了大夫和药材来,每一个人都不会缺少食物,有需要的也大可以过来看病。你们的住处,我们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
百里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