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雁冰总觉得自己哪里见过这辆车,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了位于山顶的凌家大宅,恢弘的中式四合院建筑群,矗立在崇山峻岭之间,自有一派浩然气势。
韩煊开车到来,金铜色大门缓缓移开,尽管是在这样风景秀丽的宝地,大宅内部依旧绿意盎然,水榭亭台,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仿佛让人置身于江南园林中。
韩煊一下车,冷冷瞥见不远处正在喂鱼的凌天逸。
“韩医生,请,凌老在后院等您。”梅雁冰微微一俯身,恭敬道。
韩煊颔首,往前方大步走去。
女人快步紧随其后。
穿过中庭,里面又是一片天地,比起前方的庄严堂皇,多了一分野趣。
这里种植了一大片竹林,常人一眼望去,无法辩清隐藏在竹林的景象,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排矮房子,而这里所有一切却逃不过韩煊的眼睛。
身着素色布衣的凌风云手执一柄木剑,正在舞剑。
从军打仗的凌风云自身底子不错,年轻时拜会了诸多民间武术高人,各门各类的武技都有了解。
“慢着!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只见一个威严的中年人走来,龙行虎步,浓密的眉毛根根分明,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
“凌长官,这位是为老太爷诊病的韩医生。”梅雁冰介绍道。
“医生?”凌言齐眉毛拧成一团,“老太爷何曾请过如此年轻的医生,
怕不是冒名顶替!”
梅雁冰有些急了,这位长官的脾气一向火爆,若是起点摩嚓,自己两方都不好交代。
“长官,韩医生临床经验极其丰富,已经得到了老太爷的肯定,今天是第二次上门复诊。”
女人一边解释,一边用眼神暗示男人也说点什么。
凌言齐即便觉得不对,也要有个台阶下,韩煊身为当事人必定要说些什么。
可偏偏韩煊熟视无睹,站在原地,瞥了眼梅雁冰,淡淡道,“今日若不行,改日再说罢。”
“喝,年纪轻轻好大的脾气,别以为自己有多少能耐,要知道我吃过的盐都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凌言齐不屑道,“天下医生何其多,哪个我凌家请不来!”
韩煊听罢,也不言语,沉着脸转身便走。
梅雁冰左右不是,自己奉了凌风云的命令,将韩煊带来,可这凌家三当家又将其拒之门外……
望了眼竹林深处,梅雁冰还是快步朝韩煊追去。
“韩医生,请留步!”
凌家二代子弟中,唯有凌言齐从军,脾气最为火爆。
仿佛赢得了胜利,凌言齐得意地哼了声,望向韩煊的背影,“连基本的礼数也不知,自负只会让你自毁前程!”
梅雁冰暗叹了口气,人家是高级知识分子,搁古代那就是榜眼探花,哪个读书人没点傲气,再者说韩煊又不是凌言齐部队里的愣头兵,非得对他毕恭毕敬。
只是韩煊这一走,自己不好交代啊
。
“韩医生,请听我解释!”
男人身材高大,一步抵上女人好几步, 不一会,韩煊已经回到跑车边。
打开车门的时候,梅雁冰好不容易赶到了,“韩医生,今天实在对不住,明天可以辛苦您再跑一趟吗?”
“另请高明吧!”
男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让梅雁冰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你这个小偷,这辆车不是你的,明明是我儿子的!”凌言齐气急败坏地跑来,挥手让卫兵包围了韩煊的车。
梅雁冰一震,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总看这车眼熟,原来是凌家三少爷的座驾。
只不过怕凌风云生气,凌天逸通常不敢开到这里来,因此自己也不太熟悉。
可凌天逸的车怎么会在韩煊手上呢,难道说真的是偷来的!?
“没错,连车牌号码都一模一样!敢偷到我们凌家身上,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警卫,给我把他拿下!”凌言齐怒道。
那凌天逸居然是这厮的儿子,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张口凌家闭口凌家,自以为没了凌家地球就不转了。
看着士气汹汹的卫兵,韩煊一皱眉,冷冷瞪了眼躲在鱼池假山后的凌天逸。
“这事问你儿子去。”
“这有什么可问的?人赃并获,事实胜于雄辩!”凌言齐喝道,“拿下!”
被韩煊瞪了眼,凌天逸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丢在了冰窖里,拔凉拔凉的,本想趁此坑一把韩煊的,可被那么一瞧,还是
老老实实从假山后面探出头。
“爸,这车确实是我给他的,我们打了个赌,然而我输了,赌注就是这辆玛莎拉蒂。”凌天逸低着头道。
“好!你,你这个小王八羔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赌博,还玩的这么大,看劳资不打死你!”说着,凌言齐抓住凌天逸,抬手便往脑门上揍去。
凌天逸好歹也是十八岁的成年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老爸的揍,脸红得像猴屁股。
“爸,爸,你听我说,我没赌博啊,只是打了个赌,然后我输了,再者说他,他是我朋友,他来京城没车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