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辆马车上的大檀木箱子打开后,竟堆满了亮锃锃的铜板!
当然,即便是铜板这种面额很小的货币,这么庞大的数量,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扬尘的身份地位,可见一斑!
这下伙计也不敢小视他了…虽然还是不认是哪家的公子,但能拿得出这么多铜板,还有这阵仗,肯定不太好惹…
扬尘手持折扇,走到了伙计跟前,说:“你讲的对,每个人都让你解释一下利息多少,太耽误时间了。”
“反正朝廷肯定不会少给一个铜板,也不会多给一个铜板,我对朝廷,对你,都很放心。”
“所以,你不用给我讲解什么,直接写收据就好了。”
写单据的话,必须搞清楚有多少钱,这么多的铜板,要是靠一枚一枚去数,怕是几天几夜都数不完。
而且,数的多了,还容易头蒙,再一晕,数错了,又得重新开始数。
伙计知道,这是扬尘故意找茬呢,他见扬尘的阵势,也不敢像刚才那么嚣张了,咬了咬牙,强行忍下一口气,满脸赔笑道:“这位爷,您看,您这不是开玩笑了吗?这么多的铜板,我一下怎么写出收据啊。”
“要不,您直接告诉我,总共有多少钱,我好写出收据来,怎样?”
哼,现在已经开始用‘您’这个称呼了吗?
扬尘笑了下,说:“不好意思,我不太记得自己有多少钱啊。”
“而且,我也不占用你太多的时间,你给我写一个收据,我立刻就走,不让你多解释利息什么的。”
你不是喜欢直接写收据,节省时间吗?
行,那我成全你呗。
伙计脸都绿了,写这么多钱的收据,还不如给你解释利息呢…
伙计知道,扬尘在故意找茬,这也怪自己,刚才非要去捅这个马蜂窝…
早知道是有实力的公子,就不触这个眉头了!
哎,没办法,忍一忍,退一步吧。
伙计赔着笑脸,道:“这位爷,您看这样行不行?咱先把铜板拉到钱庄里面,我吩咐下去,多安排几个人,尽早给咱统计出来总共多少钱,写出收据。”
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让步了。
也算是伙计服软的态度,给扬尘一个台阶下。
伙计以为扬尘会借坡下驴,过去此事。
可扬尘,他不想下这个台阶啊!
扬尘冷声道:“别啊,你不是最喜欢写单据了?而且,我也是你的客户,就由你来写这一份单据吧。”
“不要麻烦其他人,我就认你。”
“老苏。”
“小人在!”苏武抱拳道。
扬尘看着那十辆马车上的铜板,说:“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看仔细,别让他少数一枚铜钱。”
“他最喜欢写收据了,要是少了一枚,或则多了一枚铜板,收据不就写不对了吗?”
“这可不行,咱们得让他在最喜欢的事情上,没有任何错误,懂吗?”
“是!”苏武洪亮的声音回道。
伙计脸部肌肉一阵抽搐,这个公子是准备咬着自己不放了?
他冷声道:“这位爷,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凡事都不要做的太绝。”
扬尘假装不懂:“什么意思?我不询问你利息这些问题,让你直接开单据,你不是该感谢我吗?”
“这是你最喜欢的啊。”
伙计哼了声:“在下姓田,名斌。”
“田横是我亲大哥。”
周围人一听‘田横’这个名字,皆是张大了嘴巴!
“难怪他这么…威风…”这百姓本来想说‘嚣张’但临时改了口,生怕得罪了田斌:“原来他亲大哥是田横!”
其他人也跟着讲道:“原来是田横的亲弟弟!这公子心地善良,可惜啊,竟然遇到了这么一个硬茬!”
“这公子背景应该也不差,不到万不得已,田斌应该不想跟他撕破脸。”
“没错,我觉得这位公子顺着田斌提供的台阶,赶紧下去是最正确的选择。”
“是啊,我要是这位公子,我就赶紧走人了,田横可不好惹。”
这些百姓,都对‘田横’这个名字谈之色变。
扬尘很奇怪,按理说,京畿之地的大人物们,他都该认识才对啊,这个田横是什么鬼?咋压根就没听说过?
他看向了王公公。
王公公也不解的摇了摇头。
田斌见扬尘这种态度,不由笑了。
也是,扬尘若是京畿之地的富家公子,他不可能不认识,他一定是外地来的,这才对田横很陌生。
“这位爷,您知道当朝宰相是谁吗?”田斌面色得意的问道。
扬尘点头:“知道啊,胡庸嘛。”
哼,还算不是太乡巴佬。
田斌讲道:“没错,是胡庸,胡大人,宰相府的管家,就是我的大哥,田横。”
“我大哥深得胡大人信任,是胡大人面前的大红人。”
“您这十辆马车的钱,我会派人给您数的一个子儿都不少,然后尽快写出单据,咱们就当交个朋友,怎样?”
田斌觉得,自己搬出田横后,又给了扬尘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