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庸心里冷笑,这傻皇上没那么高的智商,肯定是苏皇后告诉皇上,李和不能杀,否则会背上‘昏君’‘暴君’这些骂名,使天下人心寒,唾弃!
哼,我还怕你不指点他呢!
这傻皇上知道杀掉李和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可又不得不去杀他,心里岂不是更难受?
他越难受,老子心里就越开心!
傻皇上,你咋不得意了?
胡庸道:“陛下,李和违背祖制,不斩不足矣捍卫太祖皇上之威严!所以老臣认为,已无需再议!”
胡庸的党羽们纷纷上前,道:“臣认为宰相言之有理。”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乌泱泱一片,又是附议的。
忠臣们见状,不由低头叹息。
如此局面,纵然皇上有心从轻处理,也是无力回天了。
看来那些骂名,皇上背定了。
王公公眼神中也多出了一丝难过,哎,终究,还是没能救得了李和李大人的命。
李和是个好人,以后他的忌日,自己必定要去祭拜!
胡庸看着众人愁云惨淡的面孔,心里更爽了!
得意啊!你们继续得意啊!
“胡爱卿所言极是,违背祖制,必杀之。”扬尘蹙眉讲道。
胡庸冷笑,这一局,算我赢了!
他正在暗喜,扬尘又开口了:“可这李和,他没有违背祖制啊…”
什么?
胡庸下巴差点掉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皇上:“陛下,太祖皇上定下律例,除战船外,片板不得下海,否则以通敌罪判决,这李和,显然已违祖制,何谈没有呢?”
他的党羽们也纷纷开口。
“是啊陛下,铁证如山,你可不能放了李和,否则祖制的威严何在?”
“必须杀了李和!捍卫太祖皇上之威严!”
“李和必死!”
扬尘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之后,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说:“朕昨夜反复观阅太祖之祖制,却有除战船外,片板不得下海这条律例。”
胡庸心想你这不废话吗?没有能拿这条逼着你去杀一个救了几十万百姓的人?
“可是…”
胡庸皱起了眉头,心中竟有一丝紧张。
这傻皇上,准备搞什么花样?
“朕还抄录了一条关于我大明战船的描述。”
“战船者,官兵御敌之工具也。”
“这官兵,不就是大明的官员,还有兵卒吗?”
“那李和,是咱大明的官吧?”
“他那艘船上的人,是咱大明的兵卒吧?”
“咱大明的官兵,搞了艘船,去海上御敌,这不就成了战船吗?”
“太祖皇上祖制有云,除战船外,片板不得下海,可这偏偏就是艘战船啊!”
“那李和,又何罪之有呢?”
“朕觉得,李和含冤入狱,朝廷得予以补偿,再加上他救下几十万百姓有功,必须得加官进爵才行!”
扬尘这一番话,看似是在狡辩,但细细去品,竟毫无破绽!
扬尘冷眼看着胡庸,你不是要用‘祖制’来逼我残杀忠良吗?行!我就用这‘祖制’来回击你!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胡庸也被绕进去了,左思右想,竟发现逻辑缜密,全无漏洞!
这时,胡庸党的一位大臣上前道:“陛下!臣不赞同您的观点!”
此人名为张士儒,被胡庸提拔到三品大臣才两个多月,正愁找不到机会向胡庸献忠心呢。
他思维敏捷,巧舌如簧,见胡庸被皇上这番话绕了进去,立刻感觉机会来了。
他要用自己的聪慧头脑,帮宰相完成逼皇上监斩忠良的大事!
张士儒心里,已经有了一套可以把皇上理论完全推倒的说辞了!
胡庸见张士儒站了出来,心中不由一喜。
他亲自提拔的此人,知道其机敏过人,而且不做无把握之事,发无把握之言。
既然他说了不赞成皇上的观点,就一定可以将其推倒!
胡庸很期待听听张士儒的发言。
张士儒道:“陛下,我大明战船,是…”
扬尘根本不听他废话,摆了摆手,问:“你先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啊?”张士儒不解,皇上问这个干嘛?
而且,皇上不是知道自己姓名吗?
扬尘说:“朕记不太起来你了,你既要发言,朕肯定得知道你是谁吧?”
张士儒回答:“臣姓张名士儒。”
扬尘抬起右拳,轻轻捶打额头:“张士儒?张士儒…这名字…咋这么耳熟呢?”
“朕记起来了!”
扬尘让王公公把淇国公家的账本放在龙岸上,然后快速翻了几页,脸色顿变!
啪!
扬尘撕下了那页,道:“张士儒,以职位之权力,帮淇国公丁江秘密打压乔家布庄。”
“以让淇国公庇佑下的布庄生意发达!”
“所收取的贿赂为一千两纹银。”
“张士儒!你身为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