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早听方爱卿说过,却未料方夫人绣技高超,竟超出朕的想象,说是大业第一大家也不为过。”皇上并不吝啬地夸赞。
冯轻不会妄自菲薄,却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取巧了,她是万万不能跟那些绣技超群的大家相较。
“皇上谬赞。”冯轻起身。
皇上抬手,阻止她躬身,“方夫人身子不便,无需多礼。”
皇后接过话,“臣妾甚是喜欢这衣裳,正愁不知该如何赏赐方夫人,不如皇上给臣妾个建议。”
要赏赐自然是轮不到皇后,皇上大手一挥就是一连串的赏赐。
听的殿中众人一阵羡慕,就连桑贵妃都抬起了头,眼睛微红地看着皇上。
即便再宠爱贵妃,在皇后宫中,今日又是皇后生辰,皇上也不能下了皇后面子,他只当没看到贵妃的异样。
皇后嘲讽地扫了桑贵妃一眼。
“既然皇上都赏赐了,臣妾也想随皇上一道。”皇后又赏了冯轻一套头面。
这套头面是纯金镶嵌红宝石,金黄的朱钗与血玉极配,奢华又耀眼,冯轻肤白,与这套头面亦是极相称的。
除了一整副头面,皇后还赏赐了冯轻几匹上好蜀锦。
皇上皇后赏赐,冯轻不能推辞,这回她与方蒋氏一道出来谢恩。
这一番赏赐下来,又有不少宫妃红了眼。
冯轻身子不便,不宜在宫里呆久,皇上笑道:“朕知晓方爱卿爱重方夫人,这回虽没求到朕跟前,朕也知道他这会儿定是在宫门口等着老夫人跟方夫人了,左右皇后这里无事,老夫人与方夫人便先回吧。”
冯轻巴不得早点走。
在冯轻跟方蒋氏转身离开之际,不知有意无意,桑贵妃用帕子捂着嘴轻咳了几声。
随即皇上略显冷淡的声音传入冯轻耳中,“爱妃若是身子不适,便早些回自己宫里,待身子痊愈再来与皇后请安。”
哪怕没见过皇上跟桑贵妃曾今是如何相处的,冯轻也能听出皇上语气的不耐,她脚步不停,与方蒋氏一起出了宫门。
等无人的时候,冯轻这才回头看了一眼。
“三郎媳妇,是不是哪里不对?”方蒋氏一心都在冯轻身上,她察觉到冯轻脸色不对,有些不安地问。
冯轻摇头,握住方蒋氏的手,“娘别担心,我就是觉得不过一件衣裳,皇上跟皇后的赏赐未免太丰厚了些。”
“那咋办?”尽管这几年皇上时常赏赐方家,不过那都是因方铮差事办得好,且赏赐也都是合乎规矩的。
“相公应当在宫外,问问相公去。”冯轻不担心。
等到了宫门口,果然见方家马车就在最显眼之处等着。
不知是不是有感应,在冯轻跟方蒋氏出了宫门那刻,马车帘子被掀开,方铮跨出来,他跳下马车,朝冯轻迎过去。
不过两个时辰没见,冯轻比任何时候都想见到自家相公。
她朝方铮伸手,脚步都不由加快。
“娘子慢些。”方铮三两步上前,一手握住冯轻手腕,一手扶着自家娘子的腰,他不赞同地说:“娘子如今不比以前,走路要小心些。”
见着方铮那一刻,冯轻的心放了下来,也顾不得周围有人悄悄看过来,她靠在方铮怀里,仰头看他,眼中柔情四溢,“我知道相公会接着我的,没事。”
只要冯轻露出这一副表情,方铮心就软的不行,他无奈叹了口气,没作声。
方铮又与方蒋氏打了招呼。
一家人这才上了马车。
等到无人时,方蒋氏着急将方才的担忧说出来,“三郎,皇上这到底啥意思?”
便是方蒋氏也知道何谓无功不受禄。
“娘无需担心。”方铮神色不变,他安慰道:“先前儿子替皇上办了几件事,皇上甚是满意,却又不好大张旗鼓地赏赐,便借由今日这事赏赐为夫,娘子尽管收着。”
皇上又何尝不是借由厚赏告诉方铮,只要忠与皇上,自然少不了荣华富贵。
方铮坦然接了这赏赐。
“这些都由娘收着。”冯轻跟方蒋氏说。
方蒋氏是受过苦日子的,哪怕过了这好些年的舒坦日子,在钱财方面,仍旧是舍不得乱花,哪怕是一个铜板都会好好存着。
“还是你跟三郎收着。”见着这么多赏赐,方蒋氏心跳一直不稳,她都不敢收。
“娘,您就当是为我们存的,我不懂这些,心里也没数,便是少了几样也不知道。”冯轻早找好了理由。
冯轻这话不是骗方蒋氏,她是真的对这些金银钱财心里没数,至于皇后赏赐的头面,她固然也觉得好看,只是平日里她更喜欢带方铮给她买的朱钗首饰。
“那成,我替你们收着。”方蒋氏顿时说不出拒绝的话。
哪怕方蒋氏就坐在马车里,冯轻也顾不得害羞,她整个人靠在方铮怀里,深吸一口气,闻着自家相公身上的味道,颇满意地闭了闭眼。
方铮握住冯轻略微有些冷的手,轻声问:“今日在宫中可有人欺负娘子?”
“我如今是一品诰命夫人,无人敢欺负我。”冯轻想到贾夫人,她坐直了身子,有些不安,“今日窦夫人跟窦小姐未进宫,说是身子不适,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