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丙东警惕地将方铮护在身后,“大人,属下先下去看看。”
下方的人已惊怕的四散开,大喊着‘杀人了’,出了命案,方铮断然没有躲在后头的道理。
杨丙东伤势还未好,方铮吩咐,“随本官下去。”
这就是要杨丙东跟在他身后了。
杨丙东警惕地打量四周,亦步亦趋地跟在方铮身后。
大堂内的许多人已经跑出红依轩,还有几位大胆的往大堂角落里躲着,却无人靠前。
那鸨儿听到动静,赶紧下楼,见着歪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不知死活的张公子,怪叫一声,翻个白眼,撅了过去。
跟在她身后的姑娘七手八脚地将人放在地上,姑娘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乱摊子无人镇着是不成的,姑娘们无奈,只好掐着鸨儿的人中。
鸨儿悠悠转醒,睁眼就看到上方好几双眼睛巴巴地看着她,鸨儿就知道方才的事不是做梦,她捂着胸口,恨不得再晕过去。
窦大人跟王钊他们闻声下楼来。
窦大人脸色不太好,他方才同红袖才喝了两杯酒,气氛正好,却被楼下的吵闹声打断,窦大人面带不悦,问“发生了何事?”
鸨儿也顾不得替几位大人隐瞒行踪,跟看着救命稻草似的朝窦大人扑过去,这红依轩的鸨儿长得长得肥硕,若是被她扑个正着,窦大人定要被砸的去了半条命,他往后躲,窦大人却忘了他才下楼梯,脚后跟就是楼梯,窦大人一个趔趄,整个人往后摔,脚踝咔嚓一声,若不是王钊及时扶住了他,恐怕这一下定要摔去半条命。
窦大人疼的脸泛白,若不是怕丢面子,他恨不得抱着自己的脚痛叫。
“窦大人哪,求你为奴家做主,此事跟我红依轩没有干系啊。”若是死个无关紧要的,鸨儿能用银子打发了,可这位张公子家里不缺银子,张公子又是张家独子,如今张家独自死在红依轩,张老爷怎会放过她?
纵使她八面玲珑,也想不出法子让张老爷消气。
窦大人脸由白转红,他逛青楼这事本是隐秘,若是传到了京都,圣上定会责怪,怀疑他办事能耐,待他回了京,轻则被斥责罚俸,重则贬官,失了圣上的信任。
窦大人恨不得用完好的那只脚踹在鸨儿脸上。
他后悔了,他真的不该来这脏污之地。
“方大人,奴家开门做生意,没道理为自己招灾祸啊?”窦大人面色铁青,鸨儿也反应过来,暴露两位大人的行踪,她这回在两位大人面前是讨不了好了。
“方才发生了何事?”方铮要镇定许多,既然来了这里,方铮本也没想隐瞒得了身份,他领着杨丙东跟王钊朝张公子走去。
祝贺则扶着窦大人,坐在就近的椅子上。
“大人,人已经死了。”王钊上前,探了探张公子的鼻息,又摸了脉搏,而后禀报道。
方铮能替她这红依轩洗清嫌疑,鸨儿顿时有了力气,她指着大堂内的其中两个姑娘问:“如梦,涟漪,方才我让你们伺候方公子,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这两位姑娘虽不如红袖长相绝尘,却也是各有特色,两位姑娘眼睁睁看着张公子死在她们面前的,她们哪里见过如此血腥可怖的场面?
此刻两位姑娘正抱在一处瑟瑟发抖。
有方铮出面,鸨儿此刻已经镇定,她甩着帕子走过去,亲自将两位姑娘拽到方铮面前,按着她们的肩头让两位姑娘跪下。
这些姑娘在鸨儿眼中那就是赚钱的物件,无需给她们脸面。
藕粉色纱裙的时涟漪姑娘,她胆子大些,断断续续地说道:“奴,奴家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张公子喝了两壶酒,还,还说待他陪完了红袖,明日再来陪我们姐妹。”
“给老娘闭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说点有用的。”这些**的话当着方大人的面说,鸨儿真的担心影响方大人的心情,方大人不会给她做主了。
“你闭嘴。”王钊眯着眼睛呵斥鸨儿,“此事没有你说话的份,老实呆着。”
大人办案自然要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鸨儿缩着几乎看不见的脖子,往后躲了躲。
涟漪跟如梦相互依偎着,瑟瑟发抖,要是放在平日里,被这么多公子专注看着,她们定是要先摆出最好的表情来。
“后,后来妈妈说红袖今晚不能陪客,张公子就摔了酒杯,我们姐妹二人想安抚张公子,可张公子不知为何就更生气了,还推开我们二人,想去后院找红袖,亲眼看看红袖,我们先前得了妈妈的吩咐,一定要稳住张公子,我,我们只能——”
之后的话涟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出口。
哪怕生在污泥中,她们也是人,也要脸的。
“你两到底做了什么?如实招来。”方铮跟王钊都没开口,他们哪怕没见识过,也猜得出场面多淫,乱,可杨丙东是个直性子,他猜不出来,杨丙东开口喝道。
“让其他无干人先去一旁。”方铮扫了一眼两位姑娘羞红的脸,开口。
这些没来得及跑的人这会儿无法出门,只能硬着头皮按照方铮的吩咐,往其中一个房间走去。
鸨儿眼睛转了转,也去跪在两位姑娘身侧,她拧了一下涟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