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便将袁大人送回去,让他好好休息吧。”方铮似笑非笑地望着床榻上的人,吩咐杨丙东,“待袁大人醒了,将大夫的话一字不落地告知袁大人。”
“是。”杨丙东抱拳,在无人瞧见的时候,杨丙东对袁中海就没那么客气了,他随意将袁中海往外一拉,袁中海胖硕的身子哐当一声跌落在地。
方铮望过去。
杨丙东嘿嘿笑了一声,“属下做事鲁莽了。”
眉毛一挑,方铮淡声说:“小心些。”
大人并没斥责他,杨丙东又憨厚地笑道:“属下遵命。”
手上却不见轻柔。
袁中海病倒这事出乎了方铮的预料,不过他要是不能蹦跶了,倒是会省了自己不少事。
一旦袁中海倒下了,他一派的属官没了主心骨,很快会成一盘散沙,到时收拾起来就简单多了。
积了这么多日的躁郁总算是有了发泄口,方铮脸色可见的好了,晚上下值都比往日早了许多。
还未出门,杨丙东恰好回来,他跟方铮细细回禀,“属下一直等袁大人清醒,袁家总管事起初不信,后来寻了信得过的大夫去看,诊断结果与孙大夫诊断的是一样的,那总管事说是要上京去寻最好的大夫。”
“袁中海反应如何?”方铮问。
提到这个,杨丙东真的想对自家大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袁中海才醒来,还不怎么清醒的时候,杨丙东便按方铮说的,好生安慰了袁中海一番,岂料,袁中海非但不感激,反倒是气的脸色涨红,眼睛直翻,差些又晕了过去。
“袁大人这些年好歹也是鞠躬尽瘁——”至于他为谁鞠躬尽瘁,众人都明白,方铮继续说:“本官身为他的长官,自然想他尽早痊愈,好替本官分担些这梁州事务,杨丙东,明日起,你每日替本官去袁府一趟,好好安慰袁大人,就说他会好的,袁夫人与袁小姐会平安回来的。”
“大人放心,属下定不负大人所望。”杨丙东用力点头,大人吩咐的,他一定要做好。
方铮这才让杨丙东退下,自己照往常那般,穿街过巷,将身后的人甩掉,之后才敲响新居的院门。
袁中海虽然掌控了梁州许多年,许是先前的一人独大让他忘乎所以,以至于替他办事的人虽多,下手阴狠的也有,却没几个有真能耐的。
“相公,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听到独属于方铮的敲门声,冯轻上前,直接抱着他的腰,没忍住,垫着脚,亲了亲他的嘴角,笑问:“事情是不是快解决了?”
捏着自家娘子的下巴,不由分说地亲了上去。
两人许久没这么若无旁人的亲昵了,冯轻软了腰,任由方铮将她紧紧搂着,只余下唇上湿软的触感。
良久,冯轻才脸色通红地埋在方铮胸前,她腿还有些软,这些年来,相公对她的热情没有丝毫减少,反倒是越发喜欢黏着她了,她也最容易沉浸在相公越发熟稔的亲吻技巧中。
“娘。”冯轻还没醒神,团子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后,他歪着脑袋,奇怪地看向抱在一起的爹娘,而后伸出小胳膊,“团子也要抱。”
也不知道团子方才到底瞧见了没,冯轻尴尬地将方铮推开些,她揉了一把脸,转头朝团子招手,“过来,让你爹抱。”
团子最愿意让他娘抱,娘亲香香软软的,不过每次爹回来,总不让娘抱他,团子已经习惯了爹娘在一起时都是他爹抱他。
他小脑袋一转,果断地奔向方铮,改口,“爹抱。”
方铮视线总算从自家娘子香艳欲滴的红唇上挪开,待团子靠近时,他点着团子的脑门,不让他扑向自己。
“今日的书可背完了?”方铮低头,语气难得温和。
团子还不到两岁,也不认得字,不过这小不点记性好,方铮自然不会白浪费团子这天赋,便整理出一本书出来,里面有简单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也有难些的四书五经。
团子不认得字,方铮前一日会给他读第二日需要背的文章。
为了不落后儿子,方铮给团子念书的时候,冯轻也在一旁听着,遇到不会的字,方铮顺便也教会她,第二日若团子有错处,她也能帮着指正。
如此,方铮就是同时在教妻儿两人。
这惹的方蒋氏跟金姨笑了好几天。
方铮提到背书,冯轻就有些忧伤,当年她也读过背过三字经,百家姓,不过这些年已经忘了,本以为自己起码曾今背过,再复习一遍,定是要比团子快些。
没想到当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她儿子绝对是个小神童。
冯轻原本还跟团子约定好,她先背给团子听,等她背完,再轮到团子背给她听。
团子以为这是游戏,每日都盼着背书。
只因他娘每每对着他背的时候,他都可以帮着他娘好几回。
起初冯轻还有些不好意思,等团子很快背出更难的文章,她还吭哧读不明白的时候,冯轻便放弃了。
不用团子开口,冯轻先笑道:“我们团子可厉害了,今日的这篇文章可难了,团子竟然还是一遍就会背。”
团子知道他娘是在夸他,迈着小短腿,朝冯轻伸手,“奖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