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发泄完心底的戾气,这才扔掉鞭子,对杨丙东说:“让人好好审问。”
似乎他过来只是为了出气。
白虎山的人不会开头就派重要头目来打探,哪怕审问,也不会得到多重要的消息。
出了牢房,方铮站在门口,待身上的血腥之气散完,脸色稍霁。
望着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方铮神色又沉冷下来,他吩咐身后的护卫:“多派几人埋伏在本官的院子外头。”
“若是有人鬼鬼祟祟,一律抓起来,若有人敢伤害本官家人,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让护卫心里一凛,护卫齐齐应声。
方铮本就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袁中海大约是没有尝过他狠辣的手段,既然敢用碰他的家人,那就休怪他不客气。
他已经没耐性再用什么计策。
等杨丙东审问完,拿了罪证过来见方铮时,方铮屏退其他人,只余下杨丙东跟另一个护卫潘江,“你们这几日守在袁家门外,若是袁家有人出门,全部给本官绑了,尤其是袁家小儿子。”
袁中海有个儿子,知道的人不多。
袁夫人只生了个女儿,不过她手段了得,袁中海的几房妾室过去那么多年是一无所出,那小儿子如今才不过一岁,被袁中海藏的严严实实,方铮也是近日才知晓。
那小儿子近日生病,袁中海寻了梁州城最好的儿科大夫去袁府。
“是。”杨丙东清楚方铮为何如此愤怒,他只服从方铮的命令,哪怕这命令是杀人放火。
不多会儿,守在方家附近的护卫来报,抓住一个鬼祟的人。
被用了刑后,这人招供,他是袁家护院,此番去方家是打探消息。
“先关在牢中,等过几日再打五十棍,仍回袁家。”方铮冷声吩咐。
五十棍下去,此人不死也是半残。
护卫领命下去。
明明已经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方铮心里的躁意仍旧不减,他挥手打掉案桌上的笔墨纸砚。
惊的外头的护卫面面相觑。
一人小心进门,还未开口,便被方铮冷冷扫了一眼,“出去。”
又坐了片刻,方铮缓缓吐出一口气,起身离开。
方家。
冯轻正坐在院中给团子跟文砚读书,听到脚步声,她抬头,惊喜地放下书,“相公,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看着冯轻的笑脸,方铮心情总算好了些。
他并未提及方才的事,“为夫想着许久没有陪娘子了,今日便早些回来。”
方铮表情收拾的太好,冯轻并没怀疑,这大半年来,方铮几乎是日日早出晚归,整个梁州城的事都要他一人处理,他肯定是累了。
“相公回来的正好,这本故事书我已经给他们全部读完,团子已经不耐烦再听第二遍了。”团子遗传了方铮的智商,小小年纪已经有听过一遍就能复述的能耐了。
若是加以引导,想必日后比方铮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过几日吧。”方铮上前,握着冯轻的手,此刻他只想好好抱着冯轻,闻着冯轻身上的味道,才能勉强压下心头的戾气跟怒火。
“相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冯轻觉出方铮的语气不对,她敛了笑,急忙问。
方铮摇头,找了个借口,“为夫只是有些累了。”
“那相公快进屋休息。”冯轻打发两个孩子去找方蒋氏跟金姨,自己半扶着方铮往卧房去。
其他人也听到方铮的说话声,纷纷上前。
“三郎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