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再到街上走时,街上的景象已经截然不同了。
只见原本还空旷的街道上已经是人声鼎沸,各家铺子大开,路边有各色早饭点心。
不得不说交通跟经济发展是相辅相成的,码头的车水马龙也带动了县城内的繁荣火热,冯轻兴致勃勃地看着。
方铮则小心护在娘子身侧,不让路人冲撞到自家娘子。
在齐州的时候冯轻以为自己已经尝过不少大业口味的吃食了,不过看了街上这些不曾见过的,她才知晓自己是孤陋寡闻了。
除了常见的包子馒头跟豆浆油条外,冯轻还看到有卖黄粥跟羊乳,更精致的都在铺子里,有小碗溜鸡丝,虾饺蒸蛋,酥火烧,及许多冯轻不曾见过的。
名字都起的别致。
“娘子想吃?”见冯轻多看了一眼旁边铺子,方铮问。
冯轻摇头,若不是上头有牌匾,一般人都看不出这么精致的铺子里竟只卖早饭,若是进去,吃的怕不是早饭,是脸面吧。
“不想吃,相公,咱们去吃鸡丝面。”冯轻不是好吃的人,那些好东西有便吃,若是没有,哪怕日日吃粥就咸菜也成。
“好。”方铮带着冯轻找了一家面馆,点了两碗鸡丝面。
这面馆客人不少,两人进去时,面馆里已经坐了一大半的人,因着周全县日日人来人往,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也没少出现,方铮跟冯轻两人并没引人注目。
伙计很快过来,方铮点了两碗鸡丝面,一碟炒芽韭,一碗脆萝卜。
面条上的很快,是用海碗盛的,上头铺了一层鸡丝,这鸡丝比冯轻撕的要细的多,鸡丝层上还点缀着一点葱花,闻着浓香。
冯轻不禁咽了咽口水,赞叹道:“果然比我做的香。”
桌下,方铮手伸了过去,握住她的手,嘴角笑意甚浓,“娘子做的好吃。”
“相公,你这叫有情饮水饱,我做的粗茶淡饭你都会觉得是珍馐美味,不作数。”虽然嘴上这么说,冯轻却高兴被相公这么夸赞,若不是在外头,她都想好好亲亲相公,表达自己的喜悦。
方铮轻笑,视线若有似无地从自家娘子红唇上略过,而后拿起筷子,将自己碗里的鸡丝都夹到冯轻碗里。
“相公,我吃不完,你自己要多吃些,相公每日看书累,要多补补的。”这几日白日都在赶路,方铮多是晚上看,有时哄睡着了冯轻,自己又起来看个把时辰的书。
这几日连续赶路,半夜又看书,方铮肉眼可见的瘦了,冯轻恨不得每天想着法子给方铮多补补。
“娘子先吃,待娘子吃不完,为夫再吃。”方铮吃冯轻的剩菜剩饭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方铮这样说的时候,冯轻就拒绝不了。
这一碗鸡丝面实在多,冯轻吃了一半便饱了。
“相公,你吃。”
望着还剩下一大半的鸡丝,方铮不做声,只低叹一声,“娘子——”
“好吧,我吃。”她特意留给方铮的,可她的一举一动又都在方铮的预料当中,冯轻看不得方铮皱眉。
将鸡丝全都吃完,方铮满意,这才这吃了冯轻剩下的半碗面。
吃饱喝足后,方铮结账。
等两人出了饭馆时,路上行人更多了些,虽及不上齐州城年三十那日人多,却也是少见的热闹。
路上,冯轻也听了一耳朵,得知昨日才清完雪,今日是头一日开集市跟码头,被雪堵在家里十来天,这雪清扫完,他们自然是想上街走走。
不过早饭摊子辰时过后就不让卖了,以免路边的摊子影响行人跟车马的行走。
方铮昨日买的栗子跟枣子已经吃完,除了方蒋氏做的酱菜,包袱里什么吃的都不剩了,冯轻本打算先买些点心更容易带路上的吃食,却被方铮拒绝。
方铮直接领着人挨个铺子看绣线。
冯轻好些日子没怎么动针线,她早手痒了,这些方铮都看在眼里。
一般方铮在为她着想的时候冯轻怎么拒绝都没用的,这是方铮温柔的霸道,都说什么锅配什么盖,对方铮这种霸道,冯轻并不觉得受限制,甚至还停高兴。
这周全县铺子多,尤其是绸缎铺子,冯轻大略数了一下,一条街上她能看得见的就有七八家。
既然经过了,冯轻干脆拉着方铮进了铺子。
“相公,咱们慢慢看,不着急买绣线。”
冯轻眼睛微微睁大,一脸无辜。
“好。”正如冯轻拒绝不了方铮一般,对上娘子的视线,方铮也拒绝不了。
正巧娘子身上的衣裳也有些旧了。
这几家绸缎铺子里不光卖绸缎,也卖成衣,还接受客人的预定,不得不说,他们的生意做的还挺先进。
两人赶路,自然是无法自己做衣裳。
既是码头要道,人来人往的,吃穿用度都要比旁的县城贵些,方铮对这些不懂,只亦步亦趋地跟在方铮身后。
来绸缎铺子的男子极少,尤其是跟妇人一起来的。
是以,方铮的出现引起了铺子里不少女客的注意。
方铮长相实在出色,哪怕是已成婚的妇人见了也不免脸红心跳,那些闺阁小姐就更别提了,羞红了脸,却又忍不住总想偷瞧